繁体版 | 简体版 | 手机版
您当前的位置:Home> 认识美国> 文化> 文化> > 正文
亚裔美国人文学:马赛克式的演变
时间:2014-01-03 15:16 来源:美国资料中心
字号:【
 
    美国小说家亨利詹姆士(Henry James)曾说,文学的成就需要长时间的培育,以此观点来看,新兴亚裔美国文学应可视为悠久历史的浓缩,是主流美国文学循环中、对亚裔美国文学理的美国意识,所做的热情响应。同时,这也让我们了解要对亚裔美国文学作评价,是相当迫切也相当复杂的工作。
    对边缘化、却又持续演化、快速转型的传统作评价,必须避免从不同的文学传统角度、订定决定性的评判标准;但这并不代表文学评价是无用或不可能的,相反地,因为演变中的文学所面临的冲突性愈来愈多,也愈来愈瞬息万变,因而必须以其本身的论述、评断标准来作评价 – 换句话说,就是必须进行自我评价。
    1990年针对亚裔美国文学出版品的一份调查,显示该领域的资产已成为“抢手货”。在新世纪的早期,1950~1960年代的民权运动与亚裔美国文学成功的关连性十分密切,非裔美国人作家如二十世纪早期的度伯斯(W.E.B. Du Bois)更近期的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也是199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马克辛洪金斯顿所著《女性战士》(The Woman Warrior,1978),是首不受到普遍赞誉的亚裔美国文学作品,而谭恩美的《喜福会》(The Joy Luck Club ,1989)则成为最佳销售书籍之一,该书的畅销也让其它作家的书能够进驻超市与大学的书店之中销售。
    近期对亚裔美国文学的学者与大众,发现其直接源自于1960年代后期,旧金山州立大学、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以及美国各大学的学生激进运动,也引导出学界跨学科的种族研究计划。时至今日,亚裔美国文学的课程在全美高等教育课程中时常可见,结果就是该类型作品已经不只是在市场上有其能见度,但同时也创造了显著的成就。
    包含纽约市的《桥梁》(Bridge)、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美亚混血》(Amerasia)等杂志,是优秀亚裔美国作家渐受重视的主要力量,在过去二十年美国主流读者与出版社愈来愈感兴趣的亚裔美国文学,获得了重生的机会,但其代表性也同时遭逢危机;该危机可以从内部在定义优秀作品的争论不休上窥见一二。在讨论亚裔美国文学现况的此时,亚裔美国文学正处于一个转换、争论的阶段。
    是否曾有人为亚裔美国文学做出定义呢?有三份文选:《亚裔美国文学作者》(Asian-American Authors ,1972)、《亚裔美国文学传统》(Asian-American Heritage ,1974)、以及《Aiiieeeee! 》 (1975),认为“文化熔炉”并不能作为亚裔美国人文化的代表,同时,受到1960黑人民权运动的影响,《Aiiieeeee! 》一书的作者 – 曾经出版过剧作、小说、短篇故事与诗作的作者 – 认为亚裔美国人源自于亚洲文化根源的的感受力,是与美国人极其不同的。但此观点在多年后、二十世纪后期亚洲移民逐渐增加后,逐渐消失。
    因为移民渐多,亚洲人在美国人口的比例从0.5%成长到超过3%。《Aiiieeeee! 》仅针对华裔与日裔美国人作家进行分析之后,发现几乎全是男性,比较起来,在约25年前、开创性的作品出现之后,美国的书店出现许多菲律宾裔、马来西亚裔、印度裔、巴基斯坦裔、越南裔、韩裔与其它族群的美国人作家,都有为数不少的女性在其中。
    通常,读者会从种族的单一角度来评论、批评亚裔美国文学作品,换句话说,这些作品都被读者以亚裔美国人血统的身份地位来评价,包含亚裔美国人的移民历史、与不公平政策和有种族暴力的法令抗争。事实上,不同国族来源的移民历史,都有着跨世代的相同议题与风格。由居住于天使岛(移民者到达美国西部海岸的上岸地点)陋屋中的中国作者、在1910 至 1940年间所创作的中文诗作,以及第一代日本移民(第一代的日裔美国人)的日本三十一音节诗体短歌(tankas),都以翻译成英文,都已列入亚裔美国文学的文献之中;《伊蒂斯伊顿》故事和文章(Spring Fragrance小姐,1910)的作者,取了苏新华作为笔名,以代表自己一半的中国人血统,她针对二十世纪早期在美国的中国人以及混血儿、所面对的问题加以检视,他称这些人为欧亚混血(Eurasians)。卡罗斯布罗桑的《美国存在于心中》(America Is in the Heart,1946),描述了一位菲律宾移民和其它移民劳工,在社会公平与获得接纳上所做的努力。上述的每一个部分,都是与亚裔美国人有关的传统。
    在战后期间甚至更晚时期出现的新文学作品出现之前,传记是移民与第一代作家最常运用的体例(这一点在其它种族文学上也一样);杨西尔刚的《草屋》(The Grass Roof ,1931),帕迪罗伊的《第五个中国女儿》(Fifth Chinese Daughter , 1950),满足了主流读者对身边陌生人的好奇心;事实上,日裔美国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受拘留的经验,是他们撰写回忆录与自传诗作的主要主题,这种作品可从莫尼卡孙的《第二代日裔美国人女儿》(Nisei Daughter ,1956),珍妮瓦卡奇豪斯顿与詹姆士豪斯顿的《Manzanar再会》(Farewell to Manzanar 1973)、密兹耶亚曼达于《沙漠太阳》(Desert Run ,1988)中的诗作中,看到例证。
    但亚裔美国人的写作社群当然不止限于一个世代或地点,也不是能归属于某个领域的文学;作家们针对不同的文体沟通再沟通 – 包含小说、诗作、戏剧与口传历史等等。
第一本由日裔美国人作家出版的小说是约翰欧卡达的《不、不!男孩!》(No No Boy,1957),一年之后华裔美国人黛安娜张的《爱情探险》(The Frontiers of Love),也获得相当大的注意。文学创作的变化,说明了亚裔美国人文学传统仍然保有其结构 – 至少想象中是这样的。
    近年来广泛的成就让人印象相当深刻,在金士顿的《女性战士》(The Woman Warrior,1978)之后,其它亚裔美国人作家的作品也开始受到欢迎;卡西宋的小说《新娘图像》(Picture Bride)、盖瑞特的诗选集《天堂之河》(The River of Heaven),都帮助这个亚裔美国人写作团体在1980年代、有效地累积名声,后续还有M. Butterfly, David Henry Hwang 与非力浦的剧作《The Wash》。
    谭恩美所著《喜福会》以及金士顿接续创作的《猴子旅行专家》(Tripmaster Monkey,1989),其它如Bharati Mukherjee(杰斯明)也都占有文坛一席之地。华裔美国人格西简(典型的美国人)、韩裔美国人李昌来(Chang-rae Lee)(天生演说者)、越南裔美国人蓝高Lan Cao(猴子桥),都受到美国读者的认同,在1999年,华裔美国作家哈晶以作品《等待》(Waiting)荣获国家最佳书籍奖,他的第一本小说,以文化革命的背景作为主轴。短篇小说方面,如戴维路易(爱的痛苦与其它故事)(Pangs of Love and Other Stories, 1991)、Wakako Yamauchi(妈妈教给我的歌)、以及莎曼莎张《渴望》(Hunger,1998)等皆有佳作。
    这些多面向的成就揭示了亚裔美国人写作主题的多样化,与亚裔美国人本身的异质性相当近似。亚裔美国文学不预设特定的角度、也不刻意要走向一致化的风格,而由不同历史与起源产生的文化元素,也在不同作者的作品中可以看到。相同的关注议题,包括了特定的东亚世界观,从家庭结构亲属关系与性别,从共享艰辛过程、到在美国的新世界中孤立等等。没有任何单一传统,能定义出不同的策略与技巧、并藉以形塑亚裔美国人文献的成就。
    事实上异质性的陈述--在文学中如同在社会里一样—有助于翻转对于亚裔美国文学“深不可测”的刻板印象;(菲律宾裔美国人杰西卡哈杰顿将她近期的亚裔美国文学选辑,定名为“查理陈已死”(Charlie Chan Is Dead),其命名来源就是从1930年代、英裔美国人作家德毕格伯爵(Earl Derr Biggers)所形塑的一位看似英雄、但带有刻板形象的亚裔美国人私家侦探,这个亚裔美国人的形象后来还被拍成电影。)
    直到不久之前,亚议美国人研究才承认了刻板印象对社会心理观感的有限影响;心里学家史坦雷认为欧裔美国人长期以来都对亚裔美国人有所歧视,认为亚裔美国人是较为劣等、不健康、不受欢迎的。这种十九世纪延续下来的负面形象,到了今天已经转为亚裔美国人努力工作、有所成就的形象,是少数民族的一种典范,其成功也在不断成长的文学著作中看得到,即使在其族群内部仍有一些议题争辩仍然存在。
    另一个议题是、在种族分析之外,以性别分析来看,许多作品叙述亚裔美国女性的在传统观念下的奋斗,马克辛洪金斯顿所著《女性战士》(The Woman Warrior,1978)一书就是一个例子 – 描述一连串女性在传统社会中的成长过程。
    如同多数传统社会一样,性别角色的限制在亚裔美国人社群中,总是无法改变的一种群众观念;这些责难在过去几十年成为亚裔美国人文学中的重要内容,如《可驻足的家》(Home to Stay ,1990)、《用我们的双脚走过天空》(Our Feet Walk the Sky,1993)等作品。通常,男孩子们被赋予较高的社经地位期许,女孩子们则应该价人、成为帮助丈夫处理家事的人;事实上,这个主流意识在东亚社会中十分普遍,女性在出生后先是属于父亲、然后属于丈夫、如果不幸变成寡妇,便是属于儿子的。
    移民到美国的人当中,因为在美国社会中的性别角色关系较为自由,让这些传统的社会价值观受到压力,其发展也影响到文学内容的呈现。针对年轻世代描述的作品,包括格西简所著《天堂里的梦娜》(Mona in the Promised Land ,1996)、越南裔美国作家蓝高所著的《猴子桥》(Monkey Bridge (1997),都传达出年轻女性希望独立自主、与其母亲那一辈女性期许大相径庭之下产生的冲突。但早在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时,其时就已经有Jade Snow Wong 以及 Jeanne Wakatsuki Houston等人、发表过在其族群中、关于女性性别争议的类似内容。
    当然,性别角色常被视为文化的一种功能,例如 Bharati Mukherjee 和 Bapsi Sidhwa 所著《一个美国顽童》(An American Brat, 1994),就描述了在跨越国界后产生的跨文化问题;亚裔美国男性的角色,面临男性地位的危机 – 在刘易斯所著《爱的苦痛》(Pangs of Love)以及葛斯李的《中国男孩》(China Boy ,1991)都可看到对此议题的叙述。因此,在爱情或家庭中,亚裔美国人都必须在矛盾的男女性别认同上进行沟通协调。
    另一个亚裔美国人文学常出现的议题,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历史与社会观念下的产物,在移民第二代去除了语言的隔阂之后,这些出生于美国的亚裔美国人,开始在作品中呈现出此一议题;早在1943年,刘易斯的自传《父亲与其荣耀的后代》(Father and Glorious Descendant)中,让美国读者得以一窥传统家族社会中、位居主导地位的父亲所扮演的角色。
    虽然移民第二代通常不愿接受父母亲的社会期许,但其实这些父母亲也是当初离开原有族群、移居美国的人,这让美国出生的亚裔美国作家、开始描述第一代移民者本身所拥有的双重角色性格。amamoto 和 Yamauchi的作品描述亩女之间的关系,期间的紧张与冲突,不止来自于家人的关系、还加上了性别的议题在内;莎曼莎张的著作《渴望》(Hunger,1998)中一系列的短篇小说,提供了更多这样的例子。
    亲子关系不仅成为重要的主题,也成为叙述策略的一种形式 – 从观点、计划、角色、声音、语言选择都包含在内,诗作或小说的中心意识由什么角色传达,会影响读者的认同感;而不论孩子们的文化态度与价值观是否与父母大为不同,演说者的声音语调都能告诉我们其父母是来自于非英语系国家的移民、或是双语演说者。
    在亚裔美国人社群的这些作品中,亲子关系的中心重要性很少受到质疑,部分作品中会因为地区有所差异,如Toshio Mori and Kingston特别针对在美国西岸的一块移民者居住区为背景,刘易斯邱所著的《吃一碗茶》(Eat a Bowl of Tea,1961),则叙述在纽约市中国城里发生的故事。Milton Murayama的小说从夏威夷出发:《我要求的只是我自己的身体》(All I Asking for Is My Body ,1975),Lois-Ann Yamanaka的诗作与小说《派哈拉戏院的星期六晚上》(Saturday Night at the Pahala Theatre,1993)、Blu’s Hanging等作品,传达的是强烈的岛屿认同、并运用夏威夷口语体独有的英文和方言来撰写;类似的岛屿认同主题与写作方式,由夏威夷竹山出版社出版了一些类似作品。
    不变的是、后现代主义者的写作方法在近几年已经呈现出来,年轻的当代作家作品,如Cynthia Kadohata所著《在村庄的中心》、以及剧作家Hwang and Gotanda依据金士顿小说《猴子旅行专家》(Tripmaster Monkey,1989)发展的戏剧,都尝试了这种讽刺与模仿混合的技巧、挑战过去种族、阶级与性别的主轴;运用这样的前卫技巧,杰西卡哈金顿写出了《食狗者》(Do eaters ,1990),阐述在菲律宾美国殖民主义以及马可仕政权庆祝菲律宾文化融合的过程。
    在单一作品类型中,就呈现了多种不同的风格与声音;《开放的船》(The Open Boat ,1993)与《征兆》(Premonitions ,1995),呈现出诗作的新方向。《Charlie Chan Is Dead》与《 Into the Fire》,是两本近期的小说,另外两本1993年的作品《生活的政治》(The Politics of Life)与《完整的历程》(Unbroken Thread),记录了戏剧中所发生的事。近期在单一国籍作者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十分健康的异质性内容,像是《居住在美国》(Living In America ,1995)、写的是南亚裔美国人的故事,《水印》(Watermark ,1998)、则是越南裔美国人的作品选辑,近期还有《南亚裔美国人作品:倾斜美国大陆》(Southeast Asian American Writing: Tilting
    the Continent,2000)。这些丰富多样化的共有认同、来源与风格,都能在近期的创作中看到,包含Shawn Wong的《亚裔美国人文学》(Asian American Literature ,1996)。
    整合来说,这些选辑的目的就是要将大众能够阅读到过去一世纪中、所出现的优秀作品,与知名作家相抗衡,介绍新作家的作品,这些选辑的编辑通常考虑了历史与主题的重要性、再加上文学的质量也考虑在内,其标准通常必须是健康、多元化的辩论。因此,风格、来源、观点上的多元化,也成为亚裔美国人作品的活力来源。
    多元化最终来自于跨国性的全球文化、人口与资产移转,这种新现象让作家为人们与自己创作出全新的认同,亚裔美国人的作品是逃亡者、难民、流亡者、和移民的综合体,移居美国数十年,作家不断在这里创作、出版新书,直到最近,才开始有些人回复自己的原始身份,在后半辈子回到祖国生活;知名的中国作家、同时也是哥伦比亚大学学者Lin Yu-Tang,就在教学生涯退休之后回到台湾,虽然在美国于半世纪前写过小说《中国城的家庭》(Chinatown Family),但并未列入亚裔美国人作家之列。
    很明显地,今日的国家认同界线已经较为模糊,这是文化全球化与经济利伯维尔场机制带来的结果与贡献,也让美国认同走向更兼容大度的跨国型态。移民、逃亡或跨国作家,如韩裔美国作家李昌来(Chang-rae Lee)、马来西亚裔美国作家林玉玲(Shirley Geok-lin Lim)、南亚裔美国人作家米那亚历山大(Meena Alexander), Chitra Davakaruni 与芭希席娃(Bapsi Sidhwa)、以及汉结登(Hagedorn) 和 蓝高– 都对美国认同的建立有积极的贡献,例如:J.赫克托.圣约翰.克雷夫科尔(J. Hector St. John De Crevecoeur)在200多年前提出了资本市场的欧洲中心论模式,在二十一世纪跨国性的身份出现后,与全球交易息息相关的资本主义,相较之下也进入了更为成熟的阶段。
    李, 蓝高, 和金的小说,具有对跨文化、跨国籍与多语言结构的意识,金的小说(他于1985年到达美国)为例,时间背景是在过去三十年的中国,他和美国出生的当代华裔作家、又有不同的风格,尝试重新找到种族历史、企图创造反移民,也就是他从未见过的从美国移民到中国的状况。
    在阅读亚裔美国文学时,评论家与教授必须在新文本与美国文学传统之间、在社会地位与所诉求族群的文学认同之间,作居间协调的角色;近期的亚裔美国人文学作品 – 具有跨国性、移民与美国本土双重性格 – 强调了亚裔美国文化认同的不断创新与快速出版现象。将这些不同来源的作者并列,亚裔美国人文学作品呈现的是全新美国认同的集合体,具有跨国、跨文化的弹性,对多国之间历史上存在的模糊印象有改善的贡献。
 
( 编辑:Jane)
    美闻网---美国生活资讯门户
    版权申明 | 关于我们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2012-2014美闻网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