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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小丑的狂欢
时间:2013-12-25 16:11 来源:春秋中文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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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每个见过他的人来说,约翰·韦恩·盖西看起来是个和蔼可亲,富有感染力的人。他在社区里享有着广泛的尊敬,魅力十足并容易相处。他是天主教徒,也是一名精明的商人。当没有忙于经营他的建筑公司时,他总是活跃于美国青年商会之中。他甚至是该选区的民主党领袖,和总统夫人罗萨琳·卡特合过影。他还会利用大量的闲暇时间为朋友和邻人们举办一些精心策划的社区派对,服务社区并给孩子们带去欢乐。他因此被称为“高跷小丑”。他是个慷慨,努力,友善,深爱家庭的男,这是众所周知的。但这只是约翰·韦恩·盖西允许其他人看到的一面。

    外表正常内心的堕落却失控疯长 
    约翰·韦恩·盖西于1942年3月17日降生于芝加哥的水崖医院,时值圣帕特里克日。小约翰是三个孩子中第二个出生的,姐姐乔安妮长他两岁,而妹妹卡莲小他两岁。 
    盖西家的三个孩子都被当作天主教徒养大,并在当地的天主教学校读书。成长过程中,盖西是个安静的小男孩,会打点小工,比如送报和给杂货打包之类,来赚取一点零花钱,或者参加一些童子军活动。他不是那种特别受欢迎的孩子,但他的老师,一起打工的伙伴,学校里的朋友还有童子军们都挺喜欢他。看上去他有着一个普通的童年,除了和他父亲的关系和一连串的疾病。
    11岁那年,盖西在荡秋千时被一部秋千砸到头部。这在他的大脑里留下了一个血凝块,直到他16岁时才被发现。而在它们被确诊并治愈之前,盖西已经饱受这个凝块带来的眩晕和昏迷之苦。17岁时,他被诊断出患有心脏病---后来他亦多次为此就医。他时常抱怨这心脏病,但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受到这些他所声称的折磨。青年时代末期,尽管和母亲还有姊妹的关系依然牢固,他开始感到了和父亲的嫌隙。他的父亲是个酒鬼,总是虐待家里的妻儿。
    他的家庭问题延伸到了学业上。他就读过四所高中,但最终也没能毕业。之后他辍学离家前往拉斯韦加斯,为一所殡仪馆当看门人并打算存钱来购买能回到芝加哥的车票。经过了孤独和沮丧的三个月时光,他最终凑出了车费。见他归来,他母亲和姊妹依然高兴得发抖。
    回家之后,盖西终于进入了商业学院并得到了教育。在那期间,他学得了真正的商人之道。在“纽-布什”鞋业公司供职时,他开始运用这些才能。他干得十分抢眼,远超一般菜鸟经理人。不久之后他便被调职到伊利诺斯州斯宾费尔德的一家男士成衣店工作。然而调职之后,盖西的健康状况急转直下。发福使得他那神秘的心脏病加倍的折磨他。就医并出院后不久他便再次入院,这次他的背又出了毛病。
    在斯宾费尔德居住时,盖西加入了一些社区服务组织,其中就包括了国际青年商会。他在这个组织中的不懈努力最终使他当上了副主席并被评为“年度风云人物”。很多认识盖西的人认为他是个野心勃勃想让自己的名字响彻社区的人。1964年9月,盖西结识了同事马丽莲·迈尔斯并娶了她。马丽莲的父母在爱荷华州拥有好几家肯德基快餐店。盖西的新岳父在公司里给了他一个职位。不久,这对新婚夫妇就移居爱荷华州。看上去,生命给了盖西一个不错的许诺,丝毫看不到今后会发生的那些骇人事件的预兆。
    盖西开始从头学习餐厅的运营,每天工作12到14个小时。他好学,充满热情,希冀着有朝一日接管大权。工作之余他活跃于国际青年商会沃特卢分部。他不知疲倦的干着志愿者工作并结识了许多朋友。在移居爱荷华州后不久马丽莲就生下了一个儿子,不久之后又为这个幸福家庭添加了一个女儿。看上去,这就是一幅完美的生活图卷:一个充满爱心的幸福家庭,一份不错的工作,一幢在市郊的房子。这一切太完美以至于那些谣言听上去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那些关于盖西性取向的谣言在镇上和青年商会里传开了。人们开始情不自禁的注意到那些总是出现在他身边的男孩子们。那些故事讲述着盖西挑逗在餐厅里工作的年轻人,谣言迅速散布开来,但那些亲近盖西的人拒绝相信--直到这些谣言成真。1968年5月,黑鹰县一个大陪审团以猥亵一名叫作马克·米勒的男童的罪名起诉盖西。在法庭上,这名男童说他在去盖西家拜访时被欺骗并被绑了起来,之后盖西强暴了他。盖西拒绝承认指控,声称米勒是自愿和他发生性关系以获得额外的收入。四个月过后,他又被指控雇佣一名叫作怀特·安德生的18岁男孩殴打马克·米勒。安德生在被捕后招供说是盖西雇佣他攻击那男孩。
    一名法官安排盖西接受精神病评估,看他的心理是否能够接受常规审判。评估结果显示他能够接受审判,但同时精神病医师指出盖西有着反社会倾向人格,而现有的任何医疗手段对此都无能为力。评估报告提交后不久,盖西猥亵男童的罪名被判成立。他被处以10年监禁--这项罪名的最长刑期。关押地点是爱荷华州教管所。这是他第一次进入监狱,26岁。入狱后不久,他的妻子和他离婚,理由是他违背了他们结婚时的誓言。
服刑期间,盖西严守规则,远离麻烦。作为模范犯人,18个月后他就获得保释。1970年6月18日,他离开监狱踏上返回芝加哥的旅程。他搬回了母亲的家,在当地一家餐厅谋得一份厨师的职位,以此安顿下来并试着使脱轨的人生归位。
    和母亲居住了4个月之后,盖西决定搬出独住。他母亲资助他在诺伍德公园镇区西夏谷大街买了一幢新房,环境整洁宁静。盖西拥有房子的一半而他的母亲姊妹拥有另一半。他对他这幢双卧室平房很是满意。很快,他便和新邻居交上了朋友。爱德华和丽娜·格雷夏夫妇,他们自街区建造伊始便居住在此。仅仅过了几个月,盖西就和他的新邻居一起过圣诞节了。他们成了密友,时常聚在一起喝上一杯或者玩点卡牌游戏。格雷夏一家并不知道盖西的前科--或者他最近那次违法行为。
  就在格雷夏夫妇邀请盖西共享圣诞晚宴之前一个月,他刚被指控强迫一名少年做出不当行为--他对那名在车站随便认识的少年实施性行为。最终他逃脱了指控,因为原告最终也没有出现在法庭上。
    1972年6月,盖西和卡萝儿·霍夫结婚,她是两个女儿的母亲,离婚不久。盖西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对她大献殷情,而她也被他的魅力和慷慨所打动。她知道他曾在监狱待过但她相信他已改过自新。不久,卡萝儿和她的女儿们就搬入了盖西的家,并和格雷夏一家建立了亲近的关系。这对老夫妻时常应邀前往盖西夫妇家参加精心准备的晚会或者野炊聚会。但有时他们会闻到弥漫的整幢房子的恶臭,这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困扰。丽丽·格雷夏确信有动物死在什么地方了,她催促盖西尽快处理掉。盖西把这气味归咎于地板下低矮空间里堆积起来的湿气,而没有揭穿真相--那险恶得多的引起臭味的真正原因。他将一直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最后。
    在1974年,盖西开办了一项承租生意,叫做“上漆,装潢及保养承包人有限责任公司”,简称PDM装修承租有限公司。他雇了一大群年轻男孩给他打工,并给朋友解释道,雇用这些年轻人可以节省工资开销。然而事实上,盖西的欲望开始失控,他的秘密越来越难以继续隐瞒下去。身边的人,特别是他的妻子,正在发现他的本性。
    到1975年,卡萝儿和盖西开始分居。终止性生活后盖西的情绪越来越难以预料,时而欣喜若狂时而狂怒的砸烂家具。他开始失眠,而睡眠的缺乏使得他的情绪更加糟糕。个性的改变还不是最糟糕的,他平日里的读物才是真正让她担心的。卡萝儿在家中到处发现印着裸男照片的杂志,而当被问到时,盖西很轻松地承认了这些杂志是他的。他甚至承认,比起女人,他更喜欢年轻的男人。自然而然,这成了卡萝儿最后的救命稻草。很快她就提出离婚,1976年3月2日,离婚通过。
    莫名的失踪者


加西以精心设计的小丑扮相出现在观众面前(左图);与当时的第一夫人罗莎琳•卡特合影(右图)。
 
    盖西很快驱散了婚姻问题的阴影,他绝不会让这样的问题阻碍他对成功和被尊重的渴求。对大部分人来说,盖西仍然一如既往的是个友好而勤勉的人。无数人都经历过离婚,这不算什么。盖西天生具有的才能使他总是能很快说服他人,获得信任,而且他总是能有创意的引起他人注意。不久后他成功取得了罗伯特·F·马特维克的注意,后者是诺伍德公园镇区民主党委员。盖西带领手下们志愿修复了民主党总部。对承租人的过去并不了解的马特维克对其责任感及其对社区的奉献精神印象深刻。随即盖西被马特维克委托管理街道的灯光。到了1975年,盖西已经成了财务秘书。然而,他的政治生涯是短命的--无论他多么努力隐藏,盖西对男童有兴趣的谣言再一次不胫而走。
    其中一则谣言源自盖西在给民主党总部做修缮工作时发生的事。当时有一名叫作托尼·安东鲁奇的16岁男孩参与了这项工作。根据这名男孩的说法,盖西曾试图对他进行性侵犯。当男孩威胁说要用椅子砸他时,盖西退缩了,他恢复了冷静并用这不过是一个玩笑来掩饰。几周之后,当安东鲁奇拜访盖西的家时,盖西再次接近了这男孩。这一次盖西哄骗着男孩戴上了手铐,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所幸手铐并没有铐牢,男孩挣脱开来并把盖西摔倒在地。之后男孩用手铐反铐住盖西并让盖西作出不再骚扰他的保证。得到保证后的男孩解开了盖西的手铐放走了他。那之后,男孩继续在盖西的在装修承租公司工作了接近一年,但盖西再也没有侵犯过他。托尼·安东鲁奇也许意识不到那天他究竟有多么幸运。同样的好运却不会降临在其他人的身上。
    琼尼·巴特科维奇,17岁,为了供养自己心爱的跑车而在盖西的公司做一些改装工作。他喜欢这份工作,因为有着不错的报酬。在工作上,他和盖西保持着不错的关系,直到有一天盖西拒付给他两周的工资。这是盖西节省开支的手段之一。愤怒的琼尼伙同他的两个朋友找上了他的雇主并要求得到自己应得的工资。盖西破口大骂,一口回绝了支付工资的要求。最终,琼尼发现他拿这个老无赖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悻悻离去。巴特科维奇用他的跑车送了他的朋友们回家,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迈克·波尼,17岁,热衷于手工制作,特别是木工和木匠活,有时他甚至同时做着好几件作品。1976年6月,他几乎成功修复了一台古董投币式留声机--然而他永远无法完成这作品了。在乘火车去见他继父弟弟的路上,他神秘失踪了。
    比利,卡洛尔,16岁,少年惯犯,第一次违法时9岁。11岁那年,他因非法持枪被捕过。这名不良少年在芝加哥街道上靠给成年人介绍年轻男孩赚取委托金维生。尽管他和迈克还有琼尼的生活背景差别很大,但他们有个共同点--他们都和约翰· 韦恩·盖西扯上了关系。和另外两名男孩一样,卡洛尔在1976年6月13日失踪,再也没人见过活着的他。
    格雷格里·高兹克,17岁,为了支付他那辆1966庞蒂克跑车而在PDM装修承租有限公司打工。他痛恨自己的奢侈行径,但这份奢侈对于他来说是种不能抗拒的诱惑。他在盖西公司的工作使他所得颇丰,他挺喜欢这份工作。1976年12月12日,格雷格里从他喜欢的女孩家里驱车离开。第二天,警察只是找到了男孩的庞蒂克跑车。格雷格里本人失踪了。
1977年1月20日,约翰·齐克,19岁,同样失踪了。他开走了他的1971普利茅斯卫星轿车,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活着的他。有趣的是,齐克失踪后不久就有另一个年轻人开着他的1971普利茅斯卫星加油后逃单未遂。开车的男孩说和他住在一起的人可以帮他开脱--那人正是约翰·韦恩·盖西。男孩告诉警官说轿车是齐克早些时候卖给他的。那名警官并没有检察车牌--那个车牌是齐克失踪后18天才注册的。齐克并没有在PDM装修承租公司工作过,但他认识格雷格里· 高兹克,琼尼·巴特科维奇,以及,关键人物,约翰·韦恩·盖西。
    1977年9月15日,罗伯特·吉洛伊,18岁,同样离奇消失了。吉洛伊是一名户外活动狂热爱好者。失踪当天,他本来和朋友约好一起乘车去骑马。但他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他的父亲,一名芝加哥当地的警督,立即展开了大规模的搜寻。他们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但没有找到罗伯特。
    过了一年多,另一名名叫罗伯特的年轻人,罗伯特·皮斯特,本来也应该和其他孩子一样失踪的。针对罗伯特失踪的调查最终找到了他的尸体--本应只找到他的尸体,但人们找到了更多:巴特科维奇,波尼,卡洛尔,齐克,吉尔洛伊,以及另外27名遭受了同样命运的孩子的尸体。这份调查不仅震惊了芝加哥,它吓坏了整个美国。
    在罗伯特失踪前曾发生过一件怪事,这件怪事却成了对即将发生的可怕事件的冰冷预言--也许应该说,是揭示了那已经发生的令人瞠目结舌的事实。1978年12月2日,那是圣诞节前的一次预热派对,弗萝伦斯,当地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受雇给客人们做一次读卡片游戏。派对是在盖西一位承租合作人家里举行的,自然盖西也是客人中的一员。
    那本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卡片阅读游戏很成功,每个人都玩得挺高兴。不过那是盖西开始读他的卡片之前的事情了。夜晚行将结束,终于轮到了盖西讲述他的故事。他一开口,在他旁边的心理医生就发觉这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弗萝伦斯在她后来的报告中说道,她展开他的卡片时甚至觉得自己患上了心理疾病,毫无来由的,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表面之下隐藏着巨大的邪恶。她强迫着自己听完盖西的朗读,不敢和他说一句话。
    派对结束后,她觉得自己必须把自己对盖西的恐怖印象告诉女主人。她告诉女主人她害怕他,她在他身上感到了邪恶和堕落。
    然而女主人拒绝听取心理医生的想法,“约翰”是这个家庭多年的朋友了。弗萝伦斯没有与她争辩。而在几周之后,盖西的谋杀罪行被渲染得满城风雨时,弗萝伦斯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
    无法掩埋的罪恶

 
    盖西一连串的秘密在一名叫作罗伯特·皮斯特的孩子失踪后露出了蛛丝马迹。罗伯特,15岁,在他工作的药房门口神秘失踪。当时他的母亲正在门外等着接他。他告诉他的母亲,他要去见一名承租商,那名承租商说是要给他一份工作,那之后马上就会回来--然而他再也没有回来。他的母亲一直等待着,直到担忧变成了恐惧。她找遍了整个药房和附近所有地方,最后,在她的儿子失踪了三小时之后,她向当地警局报了警。
    约瑟夫·科泽扎克中尉指挥了这次调查。
    第一个线索,也是最明显的一个,警官们迅速查知了那个给罗伯特提供工作的承租商的名字--约翰·韦恩·盖西。科泽扎克径直前往了盖西的家。在盖西家门口,警官告诉了他那个失踪男孩的事情,并让盖西随他一同回警局协助调查。盖西拒绝了,声称家里有亲人过世,自己要在家里等一个电话,但他可以在那之后去警局一趟。警官同意了。几小时后,盖西出现在警局,他宣称他对这个失踪孩子的事情一无所知。之后他被准许回家,没有任何多余的盘问。
    尽管如此,卡泽扎克依然觉得盖西值得怀疑。于是他对盖西的背景做了一些调查。调查结果使他一震,盖西曾有过猥亵男童的前科。他迅速拿到了对盖西房屋的搜索令。1978年12月13日,大批警察涌进那所位于夏谷大街的屋子展开搜查。当时盖西并不在家。
    在盖西家中找到的一些道具揭示了盖西黑暗的一面。他们找到了两张驾照和几枚戒指,其中一枚刻着缅因州西部高中1975级字样以及大写首字母J.A.S;一个装着大麻和亚硝酯戊烷片的盒子;一截污损的地毯;大量关于同性恋和恋童癖的书籍;一副手铐;警徽;一些性道具;一个皮下注射器和一小瓶棕色的药剂;对盖西来说太小了的衣物;尼龙绳,以及一些其他可疑物品。警察们还查收了三辆盖西的车,包括一辆带雪铲的1978雪弗莱小货车,上面写有“PDM装修承租”的字样。另外一辆敞篷车上也写有一样的标识。除此之外,还有一辆1979奥斯莫比88型,警官们在车厢里找到了一些头发,后来这些头发被证实属于罗伯特·皮斯特。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察们开始搜索盖西房子地板之下的低矮空间。然而那股莫名的腐臭使他们打了退堂鼓,这味道被认为来自下水道。那些泥土上洒有石灰,看上去没有人动过那些土。随后警察们离开了这块狭窄的空间并回到了警局以着手调查已经到手的证据。
    盖西再次被传唤至警局,并被告知警察已从他家中取走了证物。恼怒的盖西立马联系了他的律师,在律师的授意下他拒绝在放弃米兰达权利的文件上签字,因此警察根本没有能够逮捕他的罪名。在重复询问了一些关于皮斯特失踪的问题后,警察不得释放了他。他们能做的只有对盖西实施24小时监视。
    从第二天开始,盖西的朋友们开始被传唤至警局问话。但侦探们从盖西的朋友那里没探出任何有关的线索--盖西所有的朋友都坚持认为盖西根本不会是杀人犯。事实上,盖西一早就告诉过他的朋友们,警察正试图以谋杀罪指控他--他根本没做过。
    调查进行中的某一天,盖西拜托他的一位朋友去他家照料一下他家中的狗,确保那可怜的动物有足够的水和食物。盖西解释说,他不想回家,因为那儿满是打算将莫须有的罪名栽到他头上的警察。他的朋友同意了,拿着他的钥匙前往了夏谷西大街8213号。尽管确信盖西是无辜的,他还是有些担心被人看见进出盖西的屋子。于是他决定绕道改走后门。
    他将钥匙插入门锁中。就在钥匙转动的一刹那,他听见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许多地人在房子里呻吟着,哭叫着。呻吟声是如此的令人心惊胆寒,吓得他马上关上了门,反锁上,立马离开。当他返回盖西工作的地方见到盖西时,他撒谎道家里的一切都好,狗也很好。
    这个人听到的声音是真实的还是灵异的,我们不得而知。可能当时盖西的某个受害者还尚存一息,他虚弱怪诞的呼救声在那个本就内心不安的朋友听来就像是回响着的呻吟。但事实上这并不可能,我们现在知道,当时盖西已经在着手将他被害者的尸体搬出他家处理掉。如果这个推断成立,那么事情很可能是,那个朋友也许真的听到了某个被害者的声音,那个声音敦促着他为它的死亡复仇。是不是有可能某个盖西受害者的灵魂一直游荡在他的房子里?--或者至少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一直被加注在这个发生过如此骇人事件的地方吧?
    调查仍在继续,但警官们依然没有从盖西的朋友和熟人那里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们没能找到任何确切的证据来证明盖西和皮斯特有着直接联系,最终他们决定以私藏大麻的罪名拘留盖西。
    然而,就在盖西被指控犯有私藏大麻的时,警属实验室的调查员在他们先前从盖西家中带回的杂物中找到了关键的证据。他们在个盖西家中找到的一枚戒指原属于另一名一年前失踪的少年--约翰·齐克。他们还调查到有三名盖西的前雇员在失踪人员名单上。除此之外,他们还在盖西家中找到一张借据,上面写着“借用相机菲林一枚”。写这张借据的人是皮斯特的一个同事,他在皮斯特失踪那天将这张借据给了后者。这些新发现的信息使调查员们骤然意识到,这个案件刚刚露出冰山一角,其庞大和极恶远超他们的想象。
    侦探和犯罪实验室的专家们再次回到了盖西的房子展开调查。另一方面,在不断的施压之下,盖西终于向警察承认他的确杀过人,但那仅仅是出于自卫。他说,当时他感到非常害怕,于是把尸体草草的埋在了他的车库下面。根据他的供述,现场的警官找到了埋藏尸体的位置并作了标记。但他们并没有立马开始挖掘,而是决定先仔细调查一下低矮空间--在那儿,他们仅仅花了几分钟就挖到了第一具尸体的残骸。
    当晚,库克郡法医罗伯特·斯坦医生随队协助了这次调查。他随后组织了整个区域的搜索和挖掘工作,如同考古遗迹发掘现场一般,在挖掘区域作上标记。挖掘出的遗体因为腐烂的缘故必须小心翼翼的搬运以最大程度的保护证据。整个晚上,以及接下来几天的发掘工作都是在这位法医的密切注视下完成的。
1978年12月22日,星期五。当盖西被告知在他家中所发生的这一切时,这个怪物终于崩溃了。他向警察供认,他至少杀了30个人并把他们埋在了房下的泥土里。第一起谋杀发生在1972年1月而第二起发生在1974年1月,差不多是他结婚后一年半的时候。他坦白道,他诱使他的受害者戴上手铐然后对他们进行性侵犯。为了堵住他们尖叫的嘴,他把袜子或者被害者的内裤塞进他们的嘴里。有时他会在强暴受害者时勒住他们的喉咙,被害者往往丧命于此。他还承认了有时他会把尸体藏在他的床下或者阁楼里,可能几小时也可能几天,那之后再把他们埋进低矮空间。
    与此同时,挖掘现场的警察在第一天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约翰·波特科维奇,在车库下被找到。另一具在低矮空间被挖到,身份不明。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挖到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受害者被发现时仍然被他自己的内裤勒着喉咙。有一些尸体被埋得非常的近,调查人员认为他们是在同一时间被杀害,或者至少是同一时间被掩埋的。
    到12月28日为止,警察一共从盖西的家中搬走了27具尸体。另外有一具尸体是在数周前被发现的,不过不是在盖西家的低矮空间,而是在德斯·普莱恩河。法兰克·韦恩·戴尔的裸尸被发现时并没有人把这具尸体和盖西的罪行联系起来,直到警察在盖西家中找到了法兰克的驾照,证实了盖西是杀害这名男孩并抛尸的凶手。而且,法兰克将并不是唯一一名在河里被发现的受害者。
    同样是在12月28日,詹姆斯·马萨拉的尸体在德斯·普莱恩河被发现并被搬走。他的内裤被用来勒住了他的喉咙,这说明了他和其他受害者的联系。根据盖西的说法,他开始抛尸的原因一是因为他家的低矮空间再也埋不下更多的尸体了,而他的慢性背伤也让他没办法继续挖下去了。马萨拉是第29名被发现的受害者--仍不是最后一名。
    警察在盖西房子下的挖掘工作一直持续到了次年一月底,这把盖西的邻居们吓得不清。警察们几乎肢解的整幢房子,但他们没能找到更多的尸体了。寒冷的冬日使他们不得不中止了搜寻,但他们相信土地之下肯定还有尸体没被发现。当工人拆掉盖西家庭院的混凝土时,他们惊恐的发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这具尸体腐烂并不严重,被混凝土保护的很好。接下来的一周,他们还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盖西杀害的第31名受害者是在伊利诺伊河里被发现的。当地报纸报道了这个残酷的发现,受害者父亲的朋友通过这则报道认出了尸体手臂上的纹身,这帮助调查员确定了受害者的身份。受害者名叫蒂莫西·奥鲁克,生前和盖西有过结识。
    当奥鲁克的尸体从河里被捞起来的时候,盖西家里又有一具尸体被发现了。这一次尸体被埋在他家娱乐室的地板下面。这是在盖西家中找到的最后一具尸体。不久之后,整幢    迄今,死亡名单上已经有了32个名字,然而罗伯特·皮斯特的尸体仍然没有被找到。直到1979年8月,他的遗骸才凄惨的被人在伊利诺伊河里发现。这具尸体一直被隐藏得很好,直到当地的强风将尸体吹得散架,最后被德累斯顿大坝拦住。尸检报告显示罗伯特是被纸巾拴住喉咙活活勒死的。
    为了鉴定被盖西杀死的受害者的身份,警察用尽了包括齿型对照等一切方式,但最后仍有9名死者的身份无法确认。这些不知名的受害者在1981年6月8日被统一安葬。
    调查工作结束后,对盖西的审判即拉开序幕。
1980年2月6日,对约翰·韦恩·盖西的谋杀罪审判于芝加哥库克郡刑事法庭开庭审判。5名妇女7名男人组成了陪审团,他们详细听取了检察官鲍伯·埃根对整个案件的描述。检察官重点描述了罗伯特·皮斯特是如何被残忍的结束了其短暂的生命,以及盖西还应当为其他至少32名年轻人的死亡负责。随后他告诉了陪审团员们针对盖西家展开的调查过程,他们在盖西家地底的骇人发现并强调到,盖西的这些行为都是经过了仔细计划,有预谋且有理智的犯罪。检察官知道被告的辩护律师肯定会竭力证明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盖西本人已经发疯了,他需要尽可能的反击这一点。埃根的陈词显然震慑了每一位陪审团员和在场的每一名观众,法庭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度。
    埃根的开篇陈词之后轮到盖西的一名辩护律师发言。他并不赞成埃根的陈词,坚持盖西的行为是全无理智而且极度冲动的,被告已经发疯很久而且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的确,盖西的行径只有彻头彻尾的疯子才能干得出来。然而法定疯狂要难以证明许多。除了这一点,检察官还试图禁止盖西再次踏上街道--如果可能,最好是永远--通常这只能适用于已被定罪的罪犯。如果盖西被证明他是真的疯了,那么无论最终他的刑期是多久,他都会立即被送进州立精神病院。在很多案子里,杀人犯往往在其精神病被确诊已被治愈,可以重返社会后被释放,结果是这只是让他们杀害了更多的人。检察官坚信,盖西决不应该只受到这样的惩罚。
    开篇陈词之后,控方传唤了他们的第一位证人出庭,马尔科·巴特科维奇,盖西的受害者琼尼·巴特科维奇的父亲。他是控方证人名单上的第一位证人,这份名单上写满了其他被害人亲属和朋友的名字。许多证人在出庭时悲痛欲绝,回忆着他们过去所爱的人,叙述着他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一次告别。这份证词来自于那些曾为盖西工作过,逃脱了盖西性侵犯的人。他们述说着盖西起伏不定的情绪,以及他是如何骗使他们戴上手铐,如何如同“高跷小丑”般表演那些魔术伎俩。收集证词的过程持续了好几周,其中包括了那些盖西曾经的朋友和邻居(此时他们对这些年来忽视了如此之多的能够证明盖西行为的线索和细节感到惊讶),参与调查的警官以和作出盖西已经疯了这样的结论的心理医生所作出的证词。结束陈词前,检察官传唤了差不多60名证人出庭作证。
    之后轮到辩方律师了。他们根本没有试图推翻那些证明他们当事人是一个杀人犯的证据,他们将盖西粉饰成一个疯子,一个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人。他们传唤了盖西的朋友还有他的家庭成员出庭作证,其中包括了盖西的母亲,她证实她的丈夫过去经常用皮带狠狠地抽她的儿子;盖西的姐姐,她陈述了她在多个场合看见他们的父亲口头辱骂盖西。另外一些人证实了被告是一个善良而慷慨的人,他曾多次帮助他人并用微笑和温柔的语言来对待每个人。丽莉·格雷夏甚至在法庭上谈到盖西是一个极好的邻居。但是,她却说了一些不利于被告的话。她拒绝在法庭上说盖西是个疯子,相反的,她告诉法官她相信盖西是个“非常精明的人”。这使得人们不得不好奇她是否知道她所说的话和盖西已经疯了的论调是相矛盾的。
    辩方传唤了托马斯·埃里斯欧,一名在审判开始前对盖西进行过诊断的心理医生。他说他发现盖西是个极具知性的人,但同时他确信盖西患有人格混乱边缘综合症以及精神分裂症。其他医学专家也作了类似的证词,当庭长篇累牍的宣读了大量有关精神分裂,多重人格以及反社会的行为特征资料。他们还报告道,盖西的精神混乱甚至使他认识不到他罪行的严重。一句话来总结,每个作出证词的医学专家都发现盖西已经疯了。至此,辩方结束了他们的陈词。
    总结陈词时,双方在陪审团面前激动地争吵,但陪审团只花了两个小时就作出了他们的判决--“有罪”。盖西谋杀33名年轻男性的罪名成立,这也使他成了美国历史上杀人最多最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盖西被判处死刑,被送往蒙纳德劳教中心等待行刑。经过了数年的上诉,他最终在1994年5月9日被静脉注射处死。最终,盖西令人恐惧的连环犯罪将成为记忆--或者说,它会成为记忆吗?
    从1979年春天起,盖西在夏谷西大街的房子只剩下一片瓦砾。房子的残骸被清理干净后,那里只剩下一片泥泞。那块地空置了很久,不时提醒着邻居们那名怪兽曾和他们一起生活过。房子所有的痕迹,甚至包括车道和烤肉架,都被改变了。但始终有些旁观者,那些对死亡有着强烈好奇心的旅行者,仍时常涌进这个本来宁静的社区。邻居们希冀着那些痕迹被彻底的抹掉,那些拜访者的汽车再也不要出现。他们相信,当盖西的恶名被时间冲淡,宁静终会到来。如同当温暖的季节到来后,绿草终究会生长起来,抚平那道约翰·韦恩·盖西曾存在过的疤痕。

 
    不幸的是,那些绿草没有重新生长起来。尽管房子被摧毁已经18个多月了,这块地仍然奇怪的荒芜着。人行道上已经有野草开始生长,但在它们的后面,那房子曾矗立的地方,那片曾经掩埋过尸体的土地依然寸草不生。尽管逻辑上这片土壤没有任何荒芜的理由。
    为了解释这件事,人们做过一些调查。这些调查认为也许是盖西曾用来掩埋尸体的石灰污染了这里的土壤。但参与过尸体发掘的一些警官并不赞同这个观点。他们坚持说盖西并没有用到足以破坏这片土地那么多的石灰粉。那些存放尸体的浅墓穴被仔细的刨了干净,然后他们又借来了一部锄耕机挖去了大概8到10英尺的土层以确保万无一失,那些石灰粉不可能存留下来。何况,在屋子车库和后院的地方并没有用到石灰粉--那些地方也没有长出任何的草来。
    这仿佛是曾发生过的那些邪恶往事在这里留下了一个超自然的印记,使得这里寸草不生,也使得这件事无法被遗忘。神秘的荒芜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这片地被卖给了出去,在原地建起了一幢新的房子。房子的新主人甚至改变了这里的地址以图洗去它的污名。他们挺走运,不久之后绿草又开始了重新生长。这场梦魇,看上去,终于结束了。
从1979年春天起,盖西在夏谷西大街的房子只剩下一片瓦砾。房子的残骸被清理干净后,那里只剩下一片泥泞。那块地空置了很久,不时提醒着邻居们那名怪兽曾和他们一起生活过。房子所有的痕迹,甚至包括车道和烤肉架,都被改变了。但始终有些旁观者,那些对死亡有着强烈好奇心的旅行者,仍时常涌进这个本来宁静的社区。邻居们希冀着那些痕迹被彻底的抹掉,那些拜访者的汽车再也不要出现。他们相信,当盖西的恶名被时间冲淡,宁静终会到来。如同当温暖的季节到来后,绿草终究会生长起来,抚平那道约翰·韦恩·盖西曾存在过的疤痕。
    不幸的是,那些绿草没有重新生长起来。尽管房子被摧毁已经18个多月了,这块地仍然奇怪的荒芜着。人行道上已经有野草开始生长,但在它们的后面,那房子曾矗立的地方,那片曾经掩埋过尸体的土地依然寸草不生。尽管逻辑上这片土壤没有任何荒芜的理由。
    为了解释这件事,人们做过一些调查。这些调查认为也许是盖西曾用来掩埋尸体的石灰污染了这里的土壤。但参与过尸体发掘的一些警官并不赞同这个观点。他们坚持说盖西并没有用到足以破坏这片土地那么多的石灰粉。那些存放尸体的浅墓穴被仔细的刨了干净,然后他们又借来了一部锄耕机挖去了大概8到10英尺的土层以确保万无一失,那些石灰粉不可能存留下来。何况,在屋子车库和后院的地方并没有用到石灰粉--那些地方也没有长出任何的草来。
    这仿佛是曾发生过的那些邪恶往事在这里留下了一个超自然的印记,使得这里寸草不生,也使得这件事无法被遗忘。神秘的荒芜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这片地被卖给了出去,在原地建起了一幢新的房子。房子的新主人甚至改变了这里的地址以图洗去它的污名。他们挺走运,不久之后绿草又开始了重新生长。这场梦魇,看上去,终于结束了。
( 编辑:Ling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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