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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军官越战回忆录之 休假
时间:2013-09-27 12:04 来源:美国资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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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1967年秋末,我猜,长期的战场生活已经开始对我产生了不良影响,使得营长J.B.中校亲自呼叫上来,命令我到岘港休假2天。我从到越南以来,就一直在高地值勤,或是连续地外出巡逻。J.B.很可能是注意到了我走路的姿态,几乎是脚沾不稳地,好象是被通了电似的,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跌跌撞撞的,不是蹦,只是跌撞。前线呆长了的,都这样。
    我有两个初级军官学院的同学,就驻扎在岘港。他俩现在都已成为了飞行员。我找出他俩的地址,决定去他们那儿待这两天。
    我从丛林中巡逻归来就直接走了,没收拾,没洗澡,身上还穿着巡逻时穿的那身脏巴巴的丛林装。我搭乘的是一架直飞岘港的‘海上种马’中型直升机(CH-53)。飞机上有一具直升机机枪手的尸体,----这该是他的最后一次飞行了。他是在我刚刚巡逻的那个地区,低飞进一条狭谷中,改向上飞的时候,被击中身亡的。当时,他所在飞机正在执行一次侦察任务,而查理正好在那儿等着。侦察的时候,总是能碰上这种要命的倒霉事儿。
    这个陆战队员的尸体被装在一个黑色尸袋中,识别牌挂在拉链上,象挂一片他妈的行李牌,上面注着,军衔什么什么,单位什么什么。一个混资历的‘混士’也在这架直升机上,他从飞机的一边到另一边时,漫不经心地踩在尸袋上。这一幕,让搭乘飞机的一个陆战队上校彻底发狂了,他对着这个‘混士’怒吼道,“滚,滚开!再敢碰下那个陆战队员试试!”余下的航程中,那个可怜的‘混士’看上去就象一只被鞭子抽过的癞皮狗。
     我的飞行员朋友住在传统式样的岘港小房里,一座铁皮顶的、只有一个房间的长方形建筑,地上铺着胶合板。为了防水,整座房子都被支架撑着架离地面。他们有行军床,壁挂,还有冰箱。冰镇啤酒!我直接就扑向冰镇啤酒。他俩看着我的脏样、邋遢样和馋样,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说:“嘿,伙计,我们这儿有新衣服,还有很棒的淋浴,你是不是先洗个澡?”
    “洗你妈个头的澡,”我说着,刚开的一听米勒啤酒已经全部灌下肚。惬意地打个嗝,我接着说,“如果你们两个大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他妈地好好腐败腐败。我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早他妈不知道脏字怎么写了。”我告诉他俩说,我想马上去那个传说中的大型海军军官俱乐部,我听说那儿有烤牛排,可以正经坐着吃饭,还有一个可以和国内媲美的真正的酒吧。5个多月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吃上C粮份,光是想想马上可以的享受,我已经半醉了。
    忘了我是怎么说服他们的,反正,他们同意这就带我去军官俱乐部,我甚至连脏衣服都没换。在岘港,他们居然还有军官专用的出租车服务,简直令人难予置信!出租车是卡车改装的,后面车厢里安上木板凳,整个车厢就是出租部位。灰色,他们把车也涂成该死的海军灰。每辆车都装有车载电台,一个水兵充当驾驶员。他们在岘港还有固定电话系统,你只需打个电话,出租车就来了。当然啦,免费!
    坐在出租车里,我开始糊涂了,我这是在哪儿呢?嗷,我在打仗?哦,不,我在出租车里?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还在检查一次战斗后的现场,下午,我就已经有点儿醉意地乘着该死的出租车去晚餐?我有些调整不过来了。我自个寻思,我要是老这样,跳去跳来地胡思乱想,理不清楚,我恐怕就快要脑子短路了。
    我们到海军俱乐部时还早。一进门,空调就让我全身打了个寒战。我这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我身上有多脏了,就好象空调冷风把我身上的污垢冻住一样,我能感觉到它们结成痂皮,糊在皮肤和衣服上。我身上的臭味,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意识到有臭味的存在,开始弥漫。我们找好座,哇,雪白的桌布,真正的盘子,玻璃杯子,银器餐具,我的两个朋友都是上尉衔,穿着得体整洁的丛林装。我和他们坐在一起,确实看起来很诡异。
   我们的邻桌,是两个穿着洁白制服的海军少尉。很明显,和穿成我这样的家伙邻桌吃饭,让这两个驴操的脑袋恼火透了。也许不仅仅是我的穿着,而是我醉醺醺的表现,让他们俩恶寒。
   我直勾勾地盯着这俩少尉的眼睛,右手抓起牛排,开始大嚼。放下牛排,我在衣服上擦擦手,喝一大口啤酒,大声地打个响嗝,叫了声,“美味呀!”接着,很响地咂了咂嘴。
    我醉了,彻底喝醉了。我们接下来去了空军的地盘,空军军官即职业猎手军官俱乐部。在那儿,我卷入了打架。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穿着脏衣服躺在我朋友的行军床上。除了头象被棒敲一样嘭嘭地疼,我还发觉双手指关节突突地跳疼。我马上摸摸脸,还好,没有肿块。
    “我干得怎么样?”我一边问我的飞行员朋友,一边挣扎着起来。他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喝咖啡。
    “噢,你干得没法儿再棒了。你让我再也去不了那个地方,至少,很长时间内,是没可能再去了。不是,随便问问,你和空军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你记不记得,是你挑事打起来的。”
    “我们有没有被宪兵抓现行?”我绵羊一般温顺地问道。
    “没。事态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我们把你弄出来了。”他并没有生我的气,几乎是怜悯的表情挂在他的脸上。他笑着说,“你这头该死的步驴还真是有种。要不是确切知道你就是步兵的话,我还真认为,步驴中不可能有象你这样的家伙。”他的语气中有种认输的味道,一种对现实悲剧无可奈何的认命感。
    我归队时,J.B.问我过得好吗,我告诉他说,肯定是挺好的吧,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有史以来,战士都是这个样子来放松的吧?用酒精把自己彻底泡个透,再重新紧张起来。
    我从未在前线喝醉过。在高地,在野外,我受到部下极大的尊重,但是,那次在岘港,我确实把自己灌得太过分了。
 

( 编辑:燕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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