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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篇:剧作家的世代交替
时间:2014-01-03 14:40 来源:美国资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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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亚拉巴马州的首府蒙哥马利(Montgomery),春天来得早。值此年初数月,美国最美的剧场所在,即亚拉巴马州莎士比亚戏剧节(Alabama Shakespeare Festival),特别显得青葱茂盛,其中的南方作家计划(Southern Writers’ Project)更吸引了艺文界人士前来这个民权运动的发源地。在每年为期数天的表演活动中,这项计划推出6部或更多由新近窜起及成名剧作家所写的新作品。
    南方作家计划不是唯一可以看到美国戏剧写作园地窜起新秀的场所,路易维尔(Louisville)之演员剧场(Actors Theatre)在春天举行的修凡纳美国新剧作节(Humana Festival of New American Plays),更能推出一些比较知名的作品,如2003年狂受欢迎之新作《杂集》(Omnium-Gatherum)。
    这部作品由亚历山德拉‧葛斯坦(Alexandra Gersten-Vassilaros)及泰瑞莎‧雷贝克(Theresa Rebeck)撰写,对于美国地缘政治观有极其精彩的剖析,故事情f节围绕在一场2001年911事件后举行的假想晚宴,主人为马莎‧史都华(Martha Stewart)。晚宴中的部分来宾,是取材自知名的美国知识分子,他们代表了各种不同的政治观点。由肯塔基(Kentucky)一地的反应可知,美国观众非常渴望辩论美国在世界的地位。
    百老汇的里应外合
    《杂集》(Omnium-Gatherum)的内容大胆,且坦率到令人赞赏,看起来就像是为百老汇而作。美国剧场曾经有个惯例,即新作都会在百老汇开演。然若干年来,非营利的美国剧院,即一般所称的驻在剧院或地方剧院,与营利性质的同业形成一种活络的各取所需关系,为的是将美国的新剧作推广出去。有些新作先从商业剧场开始,再流向地方的非营利剧场,有些则正好相反,先在蒙哥马利发迹,最终落脚在主要的商业剧场,像是唐纳‧马奎里斯(Donald Margulies)的《与朋晚宴》(Dinner with Friends)。现在,这两股构成美国戏剧产业的支柱,仍在相互扶持,以满足业界对于新作永无止境的渴求,彼此供应的数量,则大致呈对等的态势。
    的确,过去商业制作人老是让人联想为贪得无厌的企业家,只追求符合最低公约数的娱乐作品,这种刻板映像早已过时。近来,商业制作人大多是爱好剧场人士,不断寻找有活力、进步的美国新剧作,甚至愿意投入自己欣赏却有风险性的作品。
    音乐剧或许仍主宰着百老汇,然百老汇也推出一些杰出的新美国剧作,像是理查德‧葛林博格(Richard Greenberg)的《带我出去》(Take Me Out),该剧描写一名同性恋棒球员的故事,曾入围2003年普立兹戏剧奖项的决选。
    此外,检视今年阿拉巴马及肯塔基的新戏剧即可反映出新一代剧作家其眼光宽广且多元化的戏剧概念。美国戏剧长久以来都是以剧作家在舞台上竭力探讨目前社会议题凸显戏剧特色为目标,而新一代的剧作家则继续保有这个传统。
    新的声音
    卓越的作家卡莱尔‧布朗(Carlyle Brown)以《非洲剧团呈现的理察三世》(The African Company Presents Richard III)一剧最为人所知,还在自己写的《美国来的富拉族人》(The Fula From America)中演出,该剧描写一位当代非裔美国人在祖籍地非洲进行穿越乡野的巴士之旅,进而探索他所遭遇的神话及实际境地。在布朗的生花妙笔下,这趟奇异的非洲大陆之旅,变成一出真正的强力之作,里面有着丰富的全球化特征及讽刺性的社会评论,让人想起美国一些著名独白者作家的最好作品,如莉莉‧汤姆林(Lili Tomlin)的作品。这部作品审思一个经常性的问题,即一个人是否真能重回家乡,也思索海外美国人的角色变换,它让人觉得清新﹑有智慧及写实。
    同时,以政治为取向的剧作家奇雅‧柯松(Kia Corthron),是位重要的新秀,作品包括在纽约大受欢迎的Breath, Boom,该剧以女子帮派为主题。新作是引发话题的《维纳斯武装了》(The Venus de Milo Is Armed),她以一种独特的美国观点,来看待世界各地的地雷问题。她在剧中假设美国有地雷爆炸事件,以引起美国观众对这个全球性问题的关心。
    做为轻松的调剂品,迄今仍默默无闻的亚拉巴马州作家琳达‧克林安(Linda Byrd Killian)撰写了《艾伦维尔晨曦》(Aaronville Dawning),该剧是一篇有趣且八卦的南方歌德式故事,一位密西西比州的老妇人在剧中与观众交谈,聊关于她的生活与当地人物,手上则忙着为一场丧礼准备食物。滑稽却有智慧的风格,像是《我们的意见》(Having Our Say)的南方版本,《我们的意见》是上一个年代的作品,内容是关于纽约哈林区出身的德兰尼姊妹。
    总的看来,这三部全然不同的作品足以证明,美国剧场越来越努力寻找足以反应各方声音的作品,尤其是那些平常不是那么常听见的声音。
    其他的剧作家,如瑞吉娜‧泰勒(Regina Taylor),都亲临目睹这场盛会。亚拉巴马州莎士比亚戏剧节逐渐成为观看南方重要作家的首要场合,这些作家包括亚拉巴马州出生的蕾贝卡‧吉尔曼,数年前,纽泽西州普林斯顿一间剧场的导演联络上蕾吉娜‧泰勒(Regina Taylor),希望她能创作一出舞台剧,根据的是一本古董黑白相片簿,里面拍的都是戴着“做礼拜”帽子的黑人女性。这项挑战让她感到振奋。
    结果就是《王冠》(Crowns)这出戏,里面结合了福音音乐及以女性主角为主的老式说书方式。这位同时是演员的剧作家,曾经在演员劳勃‧瑞福(Robert Redford)于犹他州举行的圣丹斯协会(Sundance Institute)担任常驻工作,期间完成《王冠》的一部份,2002年尾在纽泽西学院小区进行首演。
    “我们在做出她们的生命之真,”泰勒在《王冠》首演前不久表示。以剧中帽子所具有的揭露特性为例,她称它们为“直通这些女性灵魂的美妙之窗。”
    《王冠》自首演后便吸引了许多注意,然却只不过是作者之创造力及知识力的一项最新展示。在她这个年代,泰勒算是一位文艺复兴式女性,集演员﹑导演及编剧身份于一身的她,在过去20年间,可是将表演艺术这个领域体验殆尽。
    双亲是老师的泰勒,在德州达拉斯市(Dallas)长大。在大学主修新闻学及英文阶段,她参加一出电视电影演出,成为她职业演出的首次,该剧是部关于美国南方学校整并史的剧情纪录片。毕业后,泰勒于1981年前往纽约市继续她的演出生涯,会走上这条路,是因为受到大学时的一位老师指引。
    “我对演戏过程感到着迷,”泰勒最近接受访问时表示,“写作时,用笔写在纸上,换句话说,那是其中的血肉。表演时,要将声音及身体融入精神。”
    做为舞台表演者,泰勒是首位在百老汇担任《罗密欧与朱丽叶》(Romeo and Juliet)中朱丽叶一角的非裔美籍女性。在电视方面,泰勒演出饱受喝采的影集《展翅高飞》(I』ll Fly Away),因而获得一座金球奖,她在里面饰演一名50年代的美国南方黑人妇女。在电影方面,泰勒经常与丹佐‧华盛顿(Denzel Washington)及山缪‧杰克森(Samuel L. Jackson)等演员一起演出。
    泰勒的首部作品Oo-Bla-Dee是关于一位40年代的黑人女爵士音乐家,首演是在芝加哥的一间剧院,之后才在其他地方演出。接着她将契诃夫(Chekhov)的《樱桃园》(The Cherry Orchard)改编为《噩鸦》(Drowning Crow),利用当代南卡罗来纳州的农村背景来表现一个艺术家庭里的世代分隔。
    《王冠》在普林斯顿推出后便登上纽约的舞台,泰勒于是将目标放在下一个写作计划之一,即将艾丽斯‧沃克(Alice Walker)的《紫色姊妹花》(The Color Purple)改编成舞台版本,这是特别应原作者的要求。
    吉尔曼是位30多岁的谦逊女性,由亚拉巴马州的楚斯维尔(Trussville)前往芝加哥发展。她一开始接连遭到拒绝,后来芝加哥森林公园的一家小型圆形剧场(Circle Theatre)推出一出她的早期作品《活的光采》(The Glory of Living),才让她有所突破,该剧毫不畏惧地探索虐童﹑性偏差及连环杀人犯等主题。好评随之而来,也传到时任芝加哥声誉卓著之古德曼剧院(Goodman Theatre)文学总监苏珊‧布斯(Susan Booth)的耳中,吉尔曼很快就成为古德曼剧院的最爱。布斯现为亚特兰大逐渐茁壮中之联盟剧院(Alliance Theatre)的艺术指导。
    吉尔曼的Spinning Into Butter在古德曼剧院进行首映。该剧描写白种人的自由种族主义,剧情叙述一所虚构的大学校园里,白人行政主管对于消息指称,非裔美籍大一新生接到匿名恐吓信件,所采取的反应。第二幕中,压力过大的训导长莎拉‧丹妮斯(Sarah Daniels),竟在一位同事面前失控,并用独白的方式承认自己有种族主义。由于该角色之前一直都获得观众的移情作用,而且她的种族主义是以自由主义者偏好的语言与逻辑来表达,这段独白替作品本身与制作赢得相当大的注意,以致于接下来有在曼哈顿戏剧俱乐部(Manhattan Theatre Club)演出的机会。
    此后,吉尔曼创作了《男孩得到女孩》(Boy Gets Girl)及《蓝色忧郁》(Blue Surge),前者以男女关系与雅痞人士为主题,后者探索警察与他们追捕之罪犯间的关系。吉尔曼是一位具引人争议的重要剧作家,值得大家持续关注。
    探索争议性话题
    现阶段的美国剧场,并非完全依赖新秀。汤尼‧库许纳(Tony Kushner)之类的剧作家,仍持续为当代美国剧场创造政治性话题,像库许纳在他那争议性的《居家人/喀布尔》(Homebody/Kabul)中,就论及如何在中东创造权力平衡之相关议题。
    奥古斯特‧威尔逊(August Wilson)运用他在20世纪中累积的非裔美式经验努力完成他的《海德力国王二世》(King Hedley II),这部2000年的作品可以证明这位极富创造力且充满诗意的作家开始有意朝希腊悲剧作家的目标迈进。威尔逊 2003年的《海洋之珍》(Gem of the Ocean)可以说是颠峰之作,不但让他留名青史且强化他继续创作的使命感。
    在过去几年,美国戏剧界的耆老爱德华‧奥比(Edward Albee),以行动证明已过70之龄的他,仍能震撼观众。在家庭悲剧《与山羊之恋》(The Goat, or Who is Sylvia?)中,主角爱上一头四脚动物,奥比以此剧作赢得2002年东尼奖之最佳百老汇原作奖项,并成为近年最热门的话题之一。该剧也许听起来像是一部好色之作,实际却正好相反。它是一部严肃沉重的作品,在里面,成为爱恋对象的禁忌之物,隐喻着人际关系(或可引伸为政治关系)中的他者(other)。“悲剧”(tragedy)一词源自“山羊歌”(Goat Song)。就这出作品而言,里面的高深主题,不但蕴含强大的隐喻力道,更让许多较年轻的作家显得畏畏缩缩。
    过去几年也有一些新崛起的剧作家,如亚当‧莱普(Adam Rapp),他敢于发出年轻人的愤怒,喜欢打破戏剧规则,作品《夜曲》(Nocturne)探讨一位年轻人在罪恶边缘的历险,《好一点的高贵之气》(Finer Noble Gases)以超自然主义(uber-naturalistic)的生活切片(slice of life)式手法,来刻画一群孤单音乐家,对科技既着迷却又在得手后予以摧毁的心态。 
    年长许多的查尔斯‧米(Charles L. Mee),是位相当复杂的有才华剧作家,也开辟出一条独特之路,像是将作品贴到网站上供人观赏,并鼓励剧团根据需要将他的写作材料混搭在一起。米的作品大多受到古典戏剧的影响,如广受欢迎的《大爱》(Big Love)一般,他又特别喜欢以古希腊戏剧为本的现代剧作。米充满诗意的《每日柠檬水》(Limonade Tous Les Jours),叙述一个到巴黎旅行的人,遇见一位对他着迷的年轻法国酒馆驻唱歌手。米的作品都有一股混合了浪漫﹑幻想及智慧的风格。
    米经常与前卫导演安‧柏卡(Anne Bogart)合作,例如《鲍布劳森伯格之美国》(bobrauschenbergamerica)一剧,该剧是以光彩夺目的戏剧手法来呈现50年代著名视觉艺术家鲍布‧劳森伯格 (Bob Rauschenberg )特有的视野。柏卡也创作出《乐谱》(Score),剧中以独演的方式呈现伟大作曲家雷奥纳德‧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的一生。她还同意出借自己SITI剧团里的一流演员给其他美国剧作家,其中包括杰出的杰佛森‧梅斯(Jefferson Mays),他于2002至2003年期间,多半都在演出由道格‧莱特(Doug Wright)创作的《我是我自己的老婆》(I Am My Own Wife),该剧描写一位德国有打扮成异性癖好者,在柏林围墙倒塌后仍能存活下来的故事。
    跨越界限
    在许多方面,柏卡的作品(里面的导演与作者经常纠结在一起)指引出一个趋势,即过去许多分割美国戏剧的界线,都会陆续崩解。近来,一些新的不相关界线已在快速消逝。
    作家兼导演的玛丽‧齐莫曼(Mary Zimmerman),其改编自奥维德(Ovid)《变形记》(Metamorphoses)的华丽百老汇作品,获得相当大的成功,她本人则堪称为全能的艺术家。从她改编自《达文西笔记》(Notebooks of Leonardo da Vinci)的作品,到与菲利浦‧葛拉斯(Philip Glass)合作、在古曼剧院上演的歌剧《伽利略》(Galileo Galilei),齐莫曼都特别避开时代错置(anachronism)或直接的政治评论,却仍为原型(archetype)与晚间新闻间建立起令人无法忘记的关连。
    在过去几年,齐莫曼好几次用温柔的手法,将目瞪口呆的观众哄入一个震撼人心的境地,让他们体会到古代的传统,会像巨浪一般击向代表现代生活之卑微、毁灭性的海岸。
    齐莫曼是位完美的说书人,然新一代的美国戏剧艺术家对传统叙事手法比较不感兴趣,其中的录像世代(video-generation)剧作家,在成长过程中比较常接触到超现实(surrealist)的影像及快速变化的图像。这类的作家,譬如旧金山一地风格强烈的丹尼斯‧强森(Denis Johnson),经常是把焦点摆在意象所带来的冲击,而不是冷冰冰的戏剧逻辑。强森着有《路上等我的魔犬》(Hellhound on My Trail),俨然是山姆‧薛普(Sam Shepard)的接班人,也是将具有半神话色彩之美国西部的重要主题,作一记录的编年史家。
    一般说来,新兴作家近来比较把兴趣摆在跨领域的创作。以苏珊‧帕克丝(Suzan-Lori Parks)的成熟作品为例,普立兹得奖作品《升天犬/落水犬》(Topdog/Underdog),描绘一对名叫林肯及布思的非裔美籍兄弟的故事,他们一起住在一间肮脏的寄居房子里,林肯甚至在一家廉价的游乐场,做起扮演已故林肯总统的工作。
    这算是历史还是小说?它只是在陈述兄弟间竞争,还是在对过去的回响做大格局的回顾?《美国戏剧》(The American Play)也一样很有挑战性,帕克丝在里面用最挑衅的手法,将现实与幻想做一结合。
    这种有意识的戏剧性(theatricality),目的不但要达到布莱希特式(Brechtian)风格,也要求诙谐性,连百老汇的音乐剧都为之感染。在葛瑞格‧寇提斯(Greg Kotis)与马克‧侯曼(Mark Hollmann)合作的《小便镇:一出音乐剧》(Urinetown, the Musical)中,世界被想象成由企业在胡乱操控,结果居民必须到私人厕所才能得到抒解。
    这部戏意在强调保护资源及怜悯的重要性,里面的角色明了自己是一出音乐剧中的角色,整部戏因而有了一种聪敏的后现代感性,特别迎合年轻一辈观众的口味,可是对于百老汇音乐剧的传统,也有予以尊崇,因为音乐剧毕竟是美国伟大的艺术发明之一,梅尔‧布鲁克斯(Mel Brooks)的现场版《金牌制作人》,就在最好的说明。
    这种跨领域的混合趋势,可见诸所有的艺术领域,连博物馆展览及摇滚音乐会,都比以前来得戏剧化许多,有的甚至用到现场演员及戏剧叙事。百老汇与好莱坞相互吸取灵感,知名百老汇音乐剧《芝加哥》的好莱坞电影版,就荣获2002年美国影艺学院(America’s Academy of Motion Picture Arts and Sciences)颁发的最佳影片奖。
    特殊效果
    许多剧场都指出,就观众来源而言,他们主要的竞争对像不是其他艺术团体,而是本质越来越戏剧化的零售市场。芝加哥的美国女孩地(American Girl Place)就以未满10岁的孩童为目标,甚至雇用百老汇作曲家制作小型音乐剧,以店里的地下室为演出场所。看起来,新的剧场作品,也开始在购物中心出现。
    美国的剧场科技也在发生变化。在过去两年间,二维影像有了长足的进步,过去需要画在布幔上的影像,现在有数字影像代劳。由于舞台灯光设备已经很普遍,先进的剧院,如拉斯韦加斯西泽皇宫(Caesar’s Palace)可容纳4千人的全新竞技场(Coliseum)剧院,都开始用大型LED(发光二极管)屏幕制造出纵深的感觉,所提供的娱乐视野,为世界仅见。
    近来,拉斯韦加斯的表演已不再只呈现空洞的华丽场面,还能给予复杂的视觉体验,因为那里不但有庞大的经费可供来自全球各地的艺术家运用,更因是处在一片大沙漠中的美学白纸,艺术家遂有机会可以实验创新。尽管用的是比较低阶的科技,百老汇音乐剧《发胶》(Hairspray)仍用一面类似的屏幕来做背景,该剧结合了搞怪(camp)的魅力及亚拉巴马州一地极为熟悉的民权主题。
    这部作品目前仍是当代美国的流行,然现代剧场的范围,却是看不到界线。
    将近20年,旧金山美国戏剧学院(American Conservatory Theater)的艺术指导卡瑞‧佩罗夫(Carey Perloff),目睹了美国戏剧的演进。她有10时间掌管着美国戏剧学院剧团,期间遭遇到许多挑战,其中包括重建毁于1989年加州大地震的公司剧场,创造人才和观众也有所扩展。她还将视野摆到国外,不但从全球各地的同侪找寻点子,还寻求合作的机会。
    问: 戏剧领域在过去十几年间最令你印象深刻的卓越发展为何?
    答:有几项发展令我印象深刻。其一为美国演员的复兴运动。这是个伟大时刻。我经常想到戏剧界的未来,因为我们美国戏剧学院有提供演员训练课程,还授与表演艺术硕士学位。我们发现到, 美国演员特别能将许多技巧融合在一起,像是很棒的的动感﹑情绪丰富多样及掌握语言与本文的技巧,这种语言能力,在传统上被视为英国剧场所特有。表演的水平,范围涵盖全国各地的许多创作类型,也是高得令人不敢相信。在与国外来的同事一起工作时,他们总是惊讶地说,美国演员不但能唱﹑能跳,还会变出许多不同的招式。
    我也认为我们正在跨越不同的领域。所谓佳构剧(well-made play)的界线已在崩解。我们去年与旧金山克罗诺斯四重奏(Kronos Quartet)合作,制作出一出跨领域的音乐戏剧作品,这种新型的歌剧已有一群热情的追随者。类似的跨领域作品正在全美各地出现,这提醒大家,美国戏剧是全国性的发展,不是仅限于纽约。
    各领域进行交流,是件好事,也能产生强大的国际影响力。我们美国戏剧学院一直都有国外来的艺术家。
    问:美国剧场社群今日面临到最严重的挑战为何?
    答:其一是为个人特质而奋斗。因为经济紧缩造成戏剧的同构型越来越高,制作人不愿意承担风险以致于每家剧院都制作出类似的戏剧。激动人心的戏剧是在特定时间为了特定社群制作出来的,且这种戏剧必须在特定场合呈现特别的表现风格。这样制作产生出来的戏剧才会成为魅力隽永的经典。如果你留心注意美国戏剧领域,你会发现现在上映的戏剧比以前的作品少了意外的惊喜,剧情如何发展全在你预料中。所以我认为个人特质是很重要的议题。
    另一项挑战则是留住戏剧界的优秀人才。我们失去这些人才大多因为他们选择前往电影界发展。其他资源的诱惑实在太大。
    问:以你的观点来看,何者为来自国外、对美国最重要的创造及艺术影响力?
    答:讽刺的是,我们必须感谢欧洲人,他们让导演罗伯‧威尔森(Robert Wilson)之类的美国艺术家留在圈内。难以置信的是,美国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几乎一直被欧洲人聘用。旧金山有来自全球各地的人种,所以无论制作的素材为何,都能在当地找到。
    问:过去创作巨人,如尤金‧欧尼尔(the O'Neills)﹑田纳西‧威廉斯(the Williamses)及同期人物,是否仍居主宰地位?新秀的声音可以被听到吗?
    答:我想其他人的声音可以被听到。我从不知道我们有一个由田纳西‧威廉斯﹑尤金‧欧尼尔﹑克里夫‧欧戴兹(Clifford Odets)﹑萝伦‧韩丝贝莉等剧作家所构成的世代,除非过了那段时间,否则很难说的准。我认为现在是美国文坛的蓬勃发展期,新的声音要冒起,必须花点时间。然到头来,还是得面对风险。一家剧院必须对某特定作家的声音有足够的兴趣,才会支持他倒底,尽管中间有成功也有失败。剧作家就是这样成长。
    和十年前相较,我认为美国观众已变得细腻许多。我们美国戏剧学院会做一些非常有挑战性的剧作,花许多时间推动观众,让他们接触不寻常的素材,结果是,他们已经喜欢上。
    问:10到12年前,纽约市以外的一般艺术导演,是无法脱离那种实验过程。
    答:对。现已有所演进,这令人相当兴奋。对艺术家而言,更是有许多的乐趣。
    问:我们正处于经济下滑。你们做什么来弥补?
    答:西岸特别受到景气低迷的影响。然而北加州经济有好转的趋势,正好可以让我们美国戏剧学院摆脱地震后的财政赤字并募集到大笔认捐基金。我只能说硅谷工业区逐渐没落及911事件都是加州经济衰退的主要因素。其实美国戏剧学院曾拥有的黄金时代就是早期票房风行之时,观众都非常热望现场戏剧表演,他们特别重视看戏时的参与感。也因此我们跟其他美国境内的区域性剧院一样,依序举行演前交流、演后交流及座谈会协助观众对本剧增加参与感。我们也发现当观众有机会与我们产生互动时,反应都非常之热烈。
    美国戏剧学院及全美其他非营利剧院其财务窘困的主要原因为长期倚赖基金捐赠。我们与交响乐团和美术馆不同,因为我们总是将重心放在如何制作出完美无瑕的下一部戏剧,却未认真思考过长期未来的发展以及如何在戏剧界存活。当你财务不稳时,你很难创新进步、成长茁壮并充满雄心壮志制作出你希望的剧作,为了不让剧团岌岌可危你只有放弃过多的理想回归现实。实在是很难两全其美。
    问:你如果愿意的话,推论一下未来10年戏剧会有怎样的发展?
    答:我希望有更多中型剧院能再度起死回生。也唯有如此,整体剧院生态才能保持平衡。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美国戏剧学院能发展出较小型的剧院。这种中型剧院拥有200个观众席,且观众能在这等金碧辉煌的宽敞空间里欣赏一流的戏剧作品。
    我决心奋战到底的另一件事,就是留住剧团的核心演员,然不幸的是,过去10年间,这种想法已几乎从每个剧院消失。能够看到一流演员演出各种不同的角色,不但是最棒的事,还会让人深深感动。我们这里有位伟大的演员,他扮演过戴维‧马梅特(David Mamet)《美国野牛》(American Buffalo)中最可鄙及最好笑的角色,他又在契诃夫《三姊妹》(The Three Sisters)中饰一位浪漫主义者。这样观众才能进入戏剧里的转化过程。
 
( 编辑:J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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