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简介

    案由：案件来自于堪萨斯州、北卡罗莱纳州、弗吉尼亚州和德拉威尔州。在这些案例中，黑人孩子向法院请求与白人孩子一同进人公立学校读书，反对种族分离。按照这些州的法律，他们不能与白人孩子同校。

    初审判决：在大多数低级法院的判决中，法院都拒绝了原告的请求，依据是最高法院在普勒斯案宣布的所谓“分离但平等”的原则。

    原告反驳说，公立学校实行种族分离不是“公平的”，也不可能是“公平的”，它剥夺了黑人孩子受法律平等保护的权利。1952年就出现了这样的争议，现在，争议再次发生，它们大多围绕如何运用1868年的第十四修正案而起。争议涉及了国会对该修正案的顾虑、各州对它的认可、实际存在的种族歧视、支持者和反对者的种种意见等。这些争论和我们的调查表明，虽然它们给了我们一定的启示，但还是不足以解决面临的问题。事实上，问题根本没有得到解决。战后修正案的积极支持者认为，毫无疑问所有“出生在美国或加人美国国籍的人”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区别。反对者当然对修正案的文字和精神都持敌对态度，从而希望修正案的实施受到限制。

    终审判决：堪萨斯州、北卡罗莱纳州、弗吉尼亚州和德拉威尔州等各州的分离教育法违反宪法。

    终审判决书

    （该联邦最高法院判决书由首席大法官瓦伦呈递）

    反对黑人白人孩子分校的问题从修正案（1868年）以来长期得不到实施，其原因在于当时公立学校的实际状况。在南部，有人曾主张用政府税收办一些免费的公立学校，但这个行动遭到失败。那时候，白人孩子大多数进私立学校接受教育，而黑人几乎没有机会受任何教育，整个种族都是文盲。事实上，在一些州，法律禁止黑人接受教育。而如今，许多黑人在艺术、科学、商业和各专业领域都取得了杰出成就。确实，公立学校教育在北部发展得快一些，但修正案对北部各州的影响通常在州议会中也被忽略，而且公立教育的状况与现在也不一样：课程设置非常不成熟；在一些农村，不分年级同时上课的现象非常普遍；强制性义务教育也不为人知。因此，第十四修正案对公立教育几乎没有任何影响，这并不令人惊讶。

    最高法院在首次引用第十四修正案对有关案例进行诠释的时候，就禁止各州对黑人实行种族歧视。“分离但平等”的原则直到1896年普勒斯案中才出现，而且涉及的还不是教育，只是交通。到现在为止，最高法院有六个涉及公立教育领域的案例引用了“分离但平等”的原则，在库敏案和贡伦案中，该原则本身的合法性并没有遭到质疑。最近有很多涉及研究院招生的案例依然有不平等的现象存在：有一些特殊的好处白人学生可以得到，而具有同样资格的黑人学生却没有，如密苏里案、辛普尔案、司威特案、迈克劳伦案等。法院在对这些案例进行审理时都没有重新核查该原则，也没有准予黑人原告的请求。在司威特一案中，最高法院对普勒斯案“分离但平等”的原则对公立教育是否适用的问题持保留态度。但是，最近这个问题又被直接提了出来。如今，与普勒斯案的时候不同，黑人和白人学校的很多方面，如教学楼、课程、教师的资历和薪水以及其他的“有形”因素都是同等的或正在趋向同等。因此，我们的判决不能仅仅基于黑人和白人学校的这些有形因素的简单比较，相反，必须考察分离教育本身对公立教育所产生的后果。

    在考察这个问题时，我们不能把时钟拨回到1868年颁布修正案的时候，也不能退回到1896年普勒斯案的年代。我们必须在考虑到当代公立教育的充分发展和当代美国人生活现状的基础上来审视这个问题，只有这样才能决定是否公立教育领域的种族分离剥夺了原告的平等保护权利。如今，教育已是州和地方政府的重要职能之一，强制义务教育法及在教育上的大量花费证明我们已经充分认识到了教育对民主社会的重要性。教育是最基本的公共义务，甚至在军队服役也一样；教育也是作一个好公民的基础；教育还是一种重要的工具，它可以唤起孩子们对文化的热爱，为今后的职业培训做好充分准备，并且帮助他们适应环境。如果孩子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他们就很难在今后的职场上获得成功。这样的机会是一种权利，所有人都应该拥有。

    问题被提出来了：公立学校的种族分离教育——即使教学设备及其他一些“有形”因素是同等的——是否剥夺了少数民族接受平等教育的权利？我们认为是。在司威特案中，最高法院判决的依据大部分是那些‘“在客观现实中不能实际运用而只是在法学院学习中非常重要的东西。”因此，在迈克劳伦案中，最高法院再次对一些“无形的”因素加以考虑，如“学习能力、参与讨论及与其他学生交换意见的能力以及钻研专业技术的能力”等。而且，仅仅由于种族的原因就把一些孩子和同龄人区别开来，这必然使他们产生自己在社区里地位低下的感觉，由此而使他们的心灵蒙上不可弥补的阴影。堪萨斯州法院曾在法庭上表述了受教育机会的不公所产生的恶果。在这里，法院感到难以否决黑人原告的请求，认为：“公立学校把白人孩子和有色人种孩子分离对有色人种孩子有非常有害的影响，当分离政策付诸法律的时候影响会更大。因为分离政策暗示了黑人群体是低劣种族，这种意识会影响黑人孩子的学习动力。分离政策还会阻碍黑人孩子接受教育，影响心智发展，并且剥夺了一些本可以在同校学习中得到的好处。”不管在普勒斯案的年代心理学上的知识发展到什么程度，以上观点都得到了现代心理权威的认同。因此，普勒斯案中任何与该观点相反的言语都应被否决。

    本院因此得出结论，公立教育领域的“分离但平等”的原则已经站不住脚，分离教育的教学设备也不是完全同等的。本院认为，原告及其他类似的、以分离教育的理由提出诉讼的人都被剥夺了受宪法平等保护的权利。没有必要再去讨论是否分离教育也侵犯了程序公正法。由于这些诉讼都是集体起诉，再加上判决的广泛应用性和当地环境的不同，要使判决公式化就存在很多复杂的问题。在审核中，适当的司法援助必须服从于一个基本的问题——公立学校的分离教育是否符合宪法。在此本院宣布分离教育不符合宪法平等保护条例。

    北卡罗莱纳等各州的分离教育法违反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