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阿尔福玉照
 

    1998年在白宫当暑期见习生的莫尼卡·莱温斯基，和当朝的克林顿总统有“一口”，虽然两造一口咬定他们只是行为不检点（Improper relationship），没有“性关系”，但仅仅涉嫌在总统椭圆形办公室白昼宣淫，便几乎害得这位精明强干的风流总统丢官下狱。克林顿辩才无碍（狡辩也），加上控方拿不出证据，他遂得以无罪一身轻，平安终任，过退休总统的悠闲生活。咪咪·阿尔福（Mimi Alford，1944年出生）是莱温斯基的老前辈，她于1962年入白宫当暑期见习生，被短命总统肯尼迪（1917-1963）诱奸后“发生感情”，翌年重返白宫，甘心情愿做这位比她大近三十岁的花花公子总统的“玩物”。

    阿尔福的《从前有个秘密——我和肯尼迪总统的婚外未了情》（Once upon a Secret-My Affair with President John F. Kennedy and Its Affermath）今年2月初出版，把保持了近五十年的秘密公之于世。她为什么这样做？原因是美国近代史家戴力克（R. Dallek）于2003年出版的《肯尼迪未完未了的一生》（An unfisished Life: J.F.K.），长凡八百四十多页（“文本”约七百页），在476页以下的十几二十页，只字无遗地记录了一位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白宫助理的“口述历史”，当中提及肯尼迪公务缠身，但“课外活动”（婚外情）频仍。据这位女士的解释，和女性鬼混是肯尼迪消除工作疲劳的有效方法！在他短短两三年的总统任内（1961年1月至1963年11月），与他有一腿的“名”女人，便有肯尼迪夫人的新闻秘书、《华盛顿邮报》名记者布拉里的弟妇、歌星仙纳度拉介绍给他的绝世美人（fabulously beautiful）艾恩纳（她与当年芝加哥黑社会大龙头有染，令联邦调查局介入调查她与总统的关系），还有两名白宫秘书。除此之外，更有一位“窈窕动人十九岁的大一学生，她没有工作能力，甚至不会打字，但她连续两年暑假在白宫新闻处上班……”肯尼迪环绕白宫的“课外活动”之多（当然还包括大明星玛丽莲·梦露、安吉·迪金森和M. Dietrich等），加上无数不知名的“应召女郎”，以国家领袖而言，罕有其匹。

    肯尼迪为何如此好色？据说可能与医治他的阿狄逊病症的用药有关。Addision's disease亦译肾上腺功能减退症，致病原因是内电解质（electroly）失调，此即中医学的虚劳（以患者脸色黧黑也称黑症），病源为“脏腑之气不足、气虚血亏”，病征除面呈黑色，还有食欲不振及阳痿（女则月经失调），患者极易虚脱、晕倒甚至可能致命。治此病西医用大量类固醇药物，可能引起精神亢奋，但不一定会“性亢奋”。无论如何，肯尼迪服“特效药”的副作用是“非女不活”，他曾对到访的英相麦克米伦说他三日不近女色便头痛欲裂。这亦解释了他何以如此急色以至当议员外访及竞选期“下乡”拉票时亦会就地召妓的原因。当然，这亦可能只是好色荒淫的砌词。

    据阿尔福自述，有关肯尼迪的书，已成为一大行业，每隔一两年便有新著面世，但她没兴趣阅读，不过，有时上书店，总忍不住会翻阅这些书对她在白宫年月的描述，当她看到戴力克这段文字时，当然知道这位无名十九岁女学生是谁，正在暗自庆幸那位白宫助理没有揭露她的名字时，八卦“小”报《纽约新闻》已把这段文字“放大”，大做文章，绘声绘影、加盐加醋，写成题为“肯尼迪有个莫尼卡：历史学家说他和一名十九岁女学生有染”的“报告文学”；记者神通广大，第二天便查到这名十九岁女学生的“真身”！

    阿尔福知道再也无法隐瞒真相，决定把这四十多年来，除了她的第一任丈夫，连她的双亲亦不知道的这段未了情，写成自传体的白宫岁月，公之于世。这一年（2004年），这位有两名成年女儿的离婚妇人刚好六十岁。

    咪咪（2005年再嫁从夫姓阿尔福）和肯尼迪的关系，可说从一次白宫采访开始。她为康涅狄格州女子寄宿名校Miss Porter's学生，时任校刊Salmagundy的编辑，想访问在刚成过去的美国总统竞选活动中大出风头成为家喻户晓人物的第一夫人，一名中学生有这样的“大念（想）头”，皆因杰奎琳为该校旧生且曾在校刊任职。有此渊源，她遂写信到白宫提出此请求，当时离肯尼迪上台仅一个多月，第一夫人忙得不可开交，婉拒学妹所请，不过，她的社交秘书，另一位学姐，则说咪咪若有兴趣，可来白宫参观，且可由她介绍第一夫人的白宫生活……如此这般，咪咪在高三时便踏足白宫。通过这种校友关系，翌年她有机会当上非常抢手的白宫见习生。阿尔福说自己当年“热心工作，天真无邪（innocent & naive）和没有性经验”！

    在咪咪的印象中，肯尼迪内政外交，十分忙碌，可是，非常明显，急色儿的肯尼迪已看上她。上班第四天的中午，官职为总统特别助理而有总统“死党”（first friend）绰号的戴维·包华斯（D. Powers，1912-1998），在电话中问她是否有兴趣去总统私人泳池游泳……包华斯从1946年肯尼迪当众议员开始便当他的助手，至此时他在肯尼迪左右已二十四五年，他的真正任务是令他的主人“快乐”，严格来说，包华斯的其中一项工作是替主人“拉皮条”以满足他的性需要。肯尼迪在议员生涯中“急需”时召妓或勾引他遇上的女性（包括明星和舞娘），“中间人”正是包华斯。

    这次午间游泳，显而易见，是这位“大傍友”知道主人心有所属，遂电召咪咪，制造她与总统泳池邂逅。据阿尔福忆述，肯尼迪风度翩翩，善解人意，嬉水（谁会带泳衣上班？泳衣当然由白宫供应）后遣退左右，总统亲自带她游“后宫”，咪咪当然受宠若惊……经过杰奎琳的睡房（暗示他们分房而睡），似不经意地对她说，他们在弗吉尼亚州Glen Ora镇租一别墅，目前第一夫人正带孩子在那里度假。他引她进入这间“十分私人”的睡房，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一会便替她宽衣解“围”……她略作抗拒便投怀送抱。当他知道她是处女时，温柔地一再问：“你ＯＫ？”……事后她上洗手间，出来总统已不见了！咪咪说这次“亲热”不能称“强奸”，然亦非两情相悦，只因男的权倾天下，英俊有魅力，她无法拒绝。现在回想，咪咪认为肯尼迪深具男性吸引力，为调情勾引圣手，是个对性事有无厌需求的登徒子（insatiable lothario）。

    以后的发展，由于是你情我愿，且咪咪写来亦很含蓄，远非大骗子麦道夫（B. Madoff）那位情人的“画公仔画出肠”那么粗俗（见《上海书评》2009年9月27日《麦道夫的本领》）。有关细节，便无需多费笔墨了，读者只要知道包华斯掌握了第一夫人的具体行程，让他的主子得以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形下尽情嬉春便足够。稍为令人惊奇的是，肯尼迪单独外访（国内及国外）时，亦有女（说性伴侣更恰当）相陪，咪咪其一而已。同样令人不解的是，肯尼迪是第一位当总统的虔诚天主教徒，咪咪最初对他的信仰毫无怀疑，以他们翻云覆雨时“既不问我是否吃了避孕药他自己亦不戴避孕套”，可是，不久后咪咪误传“孕警”，肯尼迪沉吟不语，但翌日包华斯把堕胎医生的名字告诉咪咪并说费用自有人支付……

    咪咪虽对肯尼迪发生感情，但这位富二代登徒子显然视她为“玩偶”而已。最令读者错愕而咪咪费解的是，肯尼迪在泳池旁“下令”咪咪为“神情沮丧”的包华斯口交，她竟然不敢抗命，他旁观且毫无表情。过了两三个月，他的弟弟罗伯特（司法部长）来访，他竟要咪咪为他口交，这一次，她断然拒绝，肯尼迪不置一言亦未坚持。

    有一点可以一提的是，如今大家在银幕上看见的肯尼迪总统，衣着发型好像很潇洒随意，其实不是，据咪咪的近距离观察，他接受冷热传媒访问之前，都在私人化妆师指导下刻意作一番打扮。还有，肯尼迪从政后对传媒特别友善，和不少传媒老板和老总级人物称兄道弟，结果他们压下对他不利的新闻，这亦是他的“风流韵事”几乎天天有但在他生前未曾见报的底因。

    肯尼迪是典型的富二代，这类“不忧米饭”的二世祖，大多数热衷于“课外活动”，肯尼迪贵为“老总”，真正是有权有势有钱，有唤风呼雨的本事，因此对女性的需求“有求必应”。众所周知，肯尼迪甫上任，便高调宣布“却酬”（当年年薪十万美元），以他的家族信托基金有的是用不完的钱，他遂“致薪”，把薪金交还纳税人，不过，这样做肯定是为讨好穷世代的选民。事实上，肯尼迪不知占了纳税人多少便宜，他的多名白宫情人，当然包括咪咪，挂名在白宫任职，但主要工作在令总统开心快乐，便可说皆由纳税人豢养供他免费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