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的，笨蛋！”我对他叫到，“集中注意力！”
与此同时，第二架直升机已经打开了它的前探照灯，并在掉下去的直升机上方盘旋。一个乘员从盘旋的飞机上跳了下去。我叫过了负责着陆场区域防务的少尉排长，命令道：
“马上派一个班下去，带上担架。”
陆战队员们在周围急促地奔跑，由60毫米迫击炮发射的照明弹成对升空。任何时段，天上都有4---6发照明弹嘶嘶作响着扭转、漂降，在暗、雾的夜空中撕出一片白昼。第二架直升机盘旋着，护卫着它的同伴。山谷下，燃烧着的直升机映红了西方的夜空。
下去的援救班通过步话机报告说，失事直升机上的成员都已安全脱险。他们还找到了跳出另一架直升机的那个人，------他跳下时扭伤了两个膝盖。通过营部电台的中转，我们通知了那架还在空中的直升机，他的姊妹机成员平安。这架盘旋机上的飞行员开着前灯直接就飞了过来，他一句话不说，只是急冲冲地飞进来，落下，转动浆叶，停引擎，坐等。飞行员之间，还真有些两肋插刀的意思。
坠毁直升机的机组成员摇摇晃晃地爬上了高地，走向铁丝网。你很容易认出他们。他们头上什么都没戴，穿着的尼龙连裤服，在照明弹的光照下，特别地闪亮。我穿着内衣裤，站在铁丝网入口处抽烟。那个飞行员满身大汗，粗气喘得好象刚跑完百米。
经过我身边时，他说：“这狗日的地方真操蛋。谁他妈拽我来的？老子恨不得亲手掐住他的脖子，掐死那个狗日的。”
“去吧，他就在那个高地顶上。我们都管他叫大猩猩上尉。”我随意指着降落场上方一个陡峭的山峰说道，我手中的烟头在漂落的照明弹的光亮里泛着红。这飞行员根本没意识到，和他说话的，正是他要找的那个狗日的。他多半以为我只是个男仆。
昏迷的士兵被抬上飞机后，坠机的机组成员也登上了直升机。引擎吼叫着，直升机离开了地面，沿着山边向下面的溪山飞去。
当夜晚些时候，营部电台通报说，昏迷的士兵是喝大了，酒精中毒。军医说他几乎把自己喝死了。还行，现在还有救。就这么的，一次酗酒，毁了一架直升机。
几天后，这个士兵回到了高地。我没插手惩戒的事儿，而是让他的少尉排长自己去弄。我也没过问怎么处罚的，我相信，肯定有处罚。我们的制裁系统是保护当事人隐私的。考虑到当时的境况，我认为，这样的隐私保护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