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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篇:逐步演进的传统
时间:2013-01-30 10:03 来源:美国资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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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检视美国舞蹈未来的最佳时机。许多作品不断出现,许多也被遗忘,未来则既不确定又潜力无穷,这意谓着美国这个年轻国家的舞蹈发展正经历一个分水岭。将创作中的美国艺术家做一真实的纪录,可以呈现出美国舞蹈宽广的一面,从古典到现代,从现代到后现代,以至现在,皆包含其中。
    美国每一种舞蹈传统都别具风味,值得大家重视,像是乔治•巴兰钦(George Balanchine)与安东尼•都铎(Antony Tudor)的传世瑰宝﹑摩斯•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不断令人惊艳的才气﹑保罗•泰勒(Paul Taylor)的美国式丰盛及堤钟斯(Bill T. Jones)与乔•顾狄(Joe Goode)对社会的关怀。眼见全国各地的舞蹈团体与观众正不断地增加,充满生气的新一代舞蹈创作者无不积极响应。
    更重要的是,做为美国舞蹈长期以来之标记的乐观主义与勇于冒险精神,不但依然存在,从纽约到旧金山,从迈阿密到西雅图,从休斯敦到首都华盛顿,都可见其影响。具体的例子为马克‧摩里斯(Mark Morris)作品中令人愉悦的破除偶像主题﹑拉•鲁波维奇(Lar Lubovitch)的创新﹑麦可‧思谬(Michael Smuin)的放情于爵士及百老汇新近对舞蹈的热爱,表演艺术的任一环节,只要勇于尝试重新定义什么是舞蹈与什么不是,都可以算在内。今日的美国舞者,最能代表美国文化资产中最精细﹑最令人兴奋与最多样的一面。
    舞蹈之特出,在于要两人才能有所意义。舞蹈的意义并非凭空而来,而是在于大众及真实的生活,也就是当观众目睹一场表演时,所产生的神奇之感。美国舞蹈的独特之处,并不仅是独特多元文化的交互影响,还有独特多元的观众组合。在迈入千禧年之际,这种观众组合更能发挥民族融合的功能,连带促成一出独特多变与令人着迷的故事,叙说着舞蹈与舞者如何面对新时代的来临。
    我们的传统不断在改变,其中的活力是给后代最好的遗产:牛仔及水手与魔法天鹅及糖梅共陈﹑舞蹈中不但有对政治的质疑也有单纯的快乐﹑无私无我与乐观主义﹑宽宏大度精神及可以让观众一看再看的单纯舞台惊喜。美国舞蹈能发展至今,靠得是不在原地踏步,不断维持活力,这就是美国传统。丰富传统的方法不是光顾着找下一个惊喜,也要带着自豪与情感回顾过去的舞蹈巨匠,由于他们,未来变得可能。
    巴兰钦传承
    巴兰钦曾说,“芭蕾像朵玫瑰,它的美丽让人艳羡,然无人问其为何。”俄国出身的芭蕾舞者巴兰钦,在20世纪色彩丰富的舞蹈园地中,培养出一朵美国玫瑰。他为芭蕾带来革命性的变革,不但改写了古典主义,并将在新大陆发现的速度与肌力做一发展,使其成为舞蹈之美不可或缺的元素。
    一个世纪以前,裴堤帕(Petipa)将法式芭蕾带到俄国,经过若干转变,使其成为现在的古典芭蕾。在20世纪的美国,由于风气开放,才能接受巴兰钦的才气,然要创造出美国芭蕾,却得用上他一辈子的舞蹈功力,来重新改造古典芭蕾。巴兰钦避开华丽之作,并有意识地对抗裴堤帕提倡的明星舞技。在恢复古典传统的同时,他也刻意扭曲其中的风格。
    如同裴堤帕一般,巴兰钦喜欢几何图形的变化,并执意培养出一些精妙复杂之处。他吸收了美国爵士乐在节奏上的自由,让舞者用身体的律动表现出来。时至今日,巴兰钦舞者仍可以自豪的说,他们脚弯曲的次数,几乎和踮脚尖一样多,臀部不但能松也能翘,四肢可以拉到不可思议的高度,身体还能做出一些内弯的姿势,更能在舞动中做出出其不意的分解动作,让整个乐曲在剎那间变得一目了然。巴兰钦创造的鲜活风格有着深厚的音乐与动能逻辑,像是乐句与乐句间所呈现的连结感﹑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之毫无准备及动作出现时所产生的爆炸感,堪称音乐与舞蹈的完整结合。巴兰钦的作品遍及各地,像是玲玲兄弟马戏团(Ringling Brothers Circus)﹑百老汇(Broadway)﹑美国芭蕾舞剧院(Amercian Ballet Theatre)及自己的纽约市芭蕾舞剧团(New York City Ballet)。
    巴兰钦创始的美国新古典主义传统,仍在蓬勃发展中,目前多由缪司(muse)变身的芭蕾大师在推动。巴兰钦钦点的纽约市芭蕾舞剧团接班人彼得•马丁(Peter Martins),也许可以算是新古典主义的守护者,他持续推出令人愉悦的新作,其内容揭露出隐藏在美国风格中的语法及速度可能性。海吉‧汤玛生(Helgi Tomasson)是同一代巴兰钦舞者中最令人敬重的一位,目前担任旧金山芭蕾舞团(San Fransciso Ballet)的艺术总监,该团令人振奋的新古典主义演出,可是领先群伦。
    在与纽约市芭蕾舞团与旧金山芭蕾舞团的合作中,年轻的编舞家克里斯多夫•惠尔登(Christopher Wheeldon),证明自己在新一代编舞家中的领先地位,他的新作延伸了美国芭蕾的定义。阿瑟‧米契尔(Arthur Mitchell)曾以哈林舞蹈剧院(Theatre of Harlem)导演及创立者的身份在曼哈顿创造出奇迹。爱德华‧维莱拉(Edward Villella)以他的迈阿密市芭蕾舞团(Miami City Ballet),重制及精心阐释巴兰钦风格中感官的一面。热情的苏珊‧法露(Suzanne Farrell)为华盛顿表演艺术(Performing Arts in Washington)在肯尼迪中心创办了自己的苏珊‧法露芭蕾舞团。这些舞团各有特色,即使是纽约市芭蕾舞团,也会让老一辈的观众觉得耳目一新。舞蹈在不断前进。
    这就是巴兰钦给我们的遗产,现已成为美国历史的一部份。然有些事物是无法拾回,譬如过去,它无法阻止有希望事物的发生,譬如未来。巴兰钦留给后代最好的礼物,可能就是揭露出美国芭蕾的无限可能性。
    以舞蹈为剧场
    这些可能性当然超越新古典主义。另一位移民编舞家安东尼•都铎(Antony Tudor),则根本地改变美国舞蹈的面貌,方法是将真实情感注入19世纪的交响乐式芭蕾舞公式中,为欧洲式的叙事舞蹈传统增加了深度与戏剧冲击。已故都铎的美国芭蕾剧团(Amercian Ballet Theatre),现已是国家舞团,仍在21世纪持续维持戏剧芭蕾的传统,让观众不断忆起这种艺术形式所特有的立即感与活力。拉•鲁波维奇为美国芭蕾剧团与旧金山芭蕾舞团编写的《奥赛罗》(Othello),是近年叙事芭蕾作中最有野心且成功的一部。美国从东岸到西岸,仍有许多作品可以证明美国芭蕾不仅只有新古典舞步:杰拉德‧阿尔皮诺(Gerald Arpino)为芝加哥乔佛瑞芭蕾舞团(Joffrey Ballet of Chicago)所做的活力再现编舞﹑史丹顿‧韦尔奇(Stanton Welch)的休斯敦芭蕾舞团(Houston Ballet)及米可‧尼赛南(Mikko Nissinen)的波士顿芭蕾舞团(Boston Ballet);茱迪•贾米森(Judith Jamison)之艾文‧艾利美国舞蹈剧团(Alvin Ailey American Dance Theatre)持续对非裔美人主题的探索﹑尤里‧波索克霍夫(Yuri Possokhov)之《Magrittomania》与其他多样的作品﹑丹尼斯‧纳哈特(Dennis Nahat)的《蓝色麂皮舞鞋》(Blue Suede)及思谬以流浪者为主题的《圣诞芭蕾》(The Christmas Ballet)。
    若美国芭蕾是一幅多样丰富的全景画,那这个新世纪的美国现代舞就是一个呈现许多可能性的万花筒。莫斯•康宁汉舞团(Merce Cunningham Dance Company)今日给观众的惊喜,不亚于1953年莫斯•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首度与约翰‧凯奇(John Cage)合作时所宣示的,即音乐与舞蹈不应受到任何限制,除了来自人类心灵的限制外。
    保罗•泰勒不再是新手,这位当代美国最伟大的现代舞编舞家,还有他的保罗‧泰勒现代舞团(Paul Taylor Dance Company),仍继续创新挑战并娱乐观众,靠的是新作中的独创性,以及一些已成现代舞经典,却仍不断被赋予新生命之作品中,随着时间流逝而增加的深度,这些作品包括《黄昏》(Eventide)﹑《B连》(Company B)﹑《海滨大道》(Esplanade)、《黑色星期二》(Black Tuesday)等。
    马克‧摩里斯舞团和保罗‧泰勒现代舞团一样,在美国境内有例行的演出,也经常到国外表演,他们将自己对古典传统的感情,搭配上调皮搞笑及自定规则的自由精神:摩里斯的编舞既有不敬与可令人卸下心防的甜美元素,也有精巧的音乐特质,这为古典主义重新带来力量,也为舞步注入一种狂乱的当代精神。摩里斯是一位有着真正平民主义心灵的古典主义者。
    回到意义面
    在美国的西岸,美国现代舞也许正在经历最原创的发展,其中特别受到环太平洋地区(Pacific Rim)艺术风格的影响。在旧金山及洛杉矶表演的派崔克‧马古肯(Patrick Makuakane),一直在改造夏威夷舞蹈,并以独一无二的Na Lei Hulu I Ka Wekiu舞团重新定义人称草裙舞的民俗艺术。他在作品中赞扬夏威夷文化的普遍性,却将草裙舞与当代节奏,做一种眼花撩乱的多元文化混合。
    也在旧金山的蔡俐丽中华舞蹈团(Lily Cai Chinese Dance Company),将传统中国戏剧﹑国际流行音乐及后现代舞蹈中最先进部分,结合成一种独特的美国式舞蹈。全女性的舞团相当赏心悦目,展现出强烈的娱乐观众企图,但编舞者却巧妙地发展出一种新的舞蹈语言,展现极新的中美混合风格。
    以非裔美人经验为主题的舞蹈,艾文•艾利(Alvin Ailey)之类的先驱,以及比较近期的堤钟斯与戴维•卢赛福(David Rousseve),都已经做过很棒的表现,现今最年轻与最独创的拥护者是罗伯‧摩西(Robert Moses)。他在美国西岸名为罗伯‧摩西家族(Robert Moses’ Kin)的舞团,在新作中结合了爵士﹑蓝调与饶舌﹑诗与俚语﹑随兴的动作与严格的后现代语法,这些作品包括《从不独舞》(Never Solo)与大作《口传》(Word of Mouth),它们勾勒出非裔美人的生活点滴,也传达出普世的舞蹈讯息,不过最重要的,也许是引人入胜的戏剧呈现。
    在过去十年间,罗伯‧摩西(Robert Moses)以其艺术才能与创意赢得全国及全球名声,有人曾以“在眼前爆炸”一词来形容他的舞技。这多要归功于他自己所创的多种族舞团,即位于旧金山的罗伯‧摩西家族舞团。但部分原因则是他频于现身大学校园,不管是担任驻校艺术家或教授硕士课程。
    摩西的舞蹈生涯,始于他为一些最受敬重的美国舞团担任主要舞者,其中包括美国芭蕾舞剧团与崔拉•莎普舞团(Twyla Tharp Dance)。他于1995年创办罗伯‧摩西家族舞团,起初着眼点在表达非裔美人的经验,但旋即发现所谓的非裔美人经验,实际上是许多种相异经验的总和。他后来说:“我们在定义我们这个族群时,必须了解哪些才是我们的特性,也要了解没有人可以独立完成”。
    摩西在史丹佛大学担任舞蹈讲师,他在那里与其他地方的讲授重点都是在舞蹈传统与非裔美人经验,还有舞蹈的技巧。他在作品中努力营造多元文化焦点,其中一例为三年前创作的《兄弟会》(Union Fraternal),里面结合了他的现代舞观点与约翰•桑托斯(John Santos)音乐,观众听到刚果鼓乐与古巴坦桑舞曲(danzon)的混合,反映出该舞蹈在哈瓦那社交圈的流行程度。
    摩西最伟大的编舞作品是《口传》,主题是在赞扬非裔美人的口说传统,内容结合了许多支撑题材,如妮基•葛瓦妮(Nikki Giovanni)的一首诗﹑艾灵顿公爵与斯泰伯•西格斯(Staple Singers)的音乐以及当代的饶舌歌。如他自己所说,那是关于“我们所有的事物…需要知道的事情…对于自己的理解…语言的链接性及它如何将人们联系在一起”。
    近来,摩西朝非小说类文学创作新作品。早在2003年,他就推出《鲍德温传记》(A Biography of Baldwin),做为一出三部曲大作的首部曲,内容不是以音乐为导向,而是一段对话,该对话取自1961年一场研讨会的档案录音带,与会人员包括詹姆斯•鲍德温(James Baldwin)﹑剧作家萝伦‧韩丝贝莉(Lorraine Hansberry)﹑诗人蓝斯顿•休斯(Langston Hughes)及其他杰出的非裔美籍艺文人士。
    摩西终极的观点是,编舞的特性是扩张性大于线性。“舞蹈事关意象,”他说,“我们要停止将舞蹈视为音乐或文学,因为当舞蹈在叙述一则直线发展的故事时,观众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种方式。”就舞蹈之为一种系统而言,他强调,“舞蹈必须为影像或动作服务,而不是反过来”。
    师承莫斯•康宁汉的玛格莉特‧詹京斯(Margaret Jenkins),在作品中反映出现代生活经常出现的组合,如巧合与分离﹑暴力冲突及突然休止。她的玛格莉特‧詹京斯舞蹈团(Margaret Jenkins Dance Company)是美国前卫舞蹈界的震撼来源之一。
    同样来自加州的乔•顾狄,其作品很难被归为某一类型,但又不能被忽略。他在作品中探索并经常引爆美国心脏地带的原始神话价值,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编舞者,从不令人乏味,总能令人惊奇又创意十足,他那高度戏剧性的作品,虽然有很强的个人风格,传达出的真理却是普遍的。这位旧金山编舞家透过他的乔‧顾狄表演团体(Joe Goode Performance Group),先是模糊了戏剧与舞蹈间界线,再以不可抵抗的泰然,同时丰富了这两种表现方式。他在深感人心的千禧年史诗巨作《牛脾气》(The Maverick Strain)中,以情感代替反讽﹑狂喜代替动作﹑希望代替怀旧。
    有些最原创的现代舞是出自铸造厂舞团(The Foundry),创立者是亚历士•凯特立(Alex Ketley)及克里斯汀•柏恩斯(Christian Burns),他们的表演令人振奋,里面将前卫派影像科技用作戏剧表演,不但有很大的新意,更是胆识过人。关于这两人最好的消息也许是他们作品中体现的信念:康宁汉为了抽象而抽象所做的努力,已成为20世纪最辉煌的美学发展之一,而值此21世纪之初,舞蹈正逐渐回归意义面﹑重要主题及戏剧与音乐性,也重新恢复技术本位观。铸造厂舞团是美国舞蹈的先驱。
    重新定义舞蹈
    今日的美国舞蹈是独一无二。从古典、新古典芭蕾到现代舞新近开拓的领域,纽约市芭蕾舞团﹑美国芭蕾舞剧团﹑保罗‧泰勒舞蹈团﹑玛格莉特‧詹京斯舞蹈团﹑乔‧顾狄表演团﹑罗伯‧摩西家族舞团或铸造厂舞团,都是独一无二的舞团。他们仅是最佳舞团中的一部份,可以列名的还有许多,如以讽刺性舞蹈著称的蒙地卡罗托卡黛罗芭蕾舞团(Les Ballets Trockadero de Monte Carlo)﹑舞蹈如亲密宝石般的劳伦斯‧佩奇舞蹈团(Lawrence Pech Dance Company)﹑呈现质朴感官之风的纽约西班牙芭蕾舞团(Ballet Hispanico)﹑带有摇滚精力的圣荷西芭蕾舞团(Ballet San Jose)及散发爵士幽雅的思谬芭蕾团(Smuin Ballet)。美国年轻的一辈正在挑战与重新定义舞蹈。
    美国舞蹈是一种万花筒般的艺术形式,反映出极为多变的多元文化。一出又一出的新作,就像镜中的许多倒影般,闪闪发亮,汇成一个乐观的星座。美国舞蹈反映的正是美国的生活。 
    看过茱迪•贾米森(Judith Jamison)表演的人,绝对忘不了她那高大柔软的身形与好似可伸展到外层空间的手臂,她为舞蹈赢得相当的肯定,特别是为非裔美籍的舞者。1965至1980年间,贾米森在全球知名的艾文‧艾利美国舞蹈剧场担任舞者,表演过许多经典作品,像是极度痛苦的《哭泣》(Cry)与欢欣鼓舞的《启示录》(Revelations),观众总是感到到起立鼓掌。她在艾文‧艾利的表演,为她接下来的发展奠下基础;从1985年起,她成为纽约市艾文‧艾利美国舞蹈剧场的编舞者与艺术总监。
    问:舞蹈界过去十年间有发生过什么令妳振奋的事?
    答:简单来说,最重大的发展就是舞者有更多跳舞的机会。现在虽然有舞团倒闭,基金的筹募也非常困难,可是每过一个转角,总会看到另一位新编舞者准备往下跳。类似的状况,现在尤其常见。三位朋友最近都开了新舞蹈团,其中一位是西雅图的老手唐诺•伯德(Donald Byrd)。舞蹈界萎缩之时,也是扩张之时。标准会越来越高,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艾文‧艾利之类的先驱也许不再有,当时的盛况也不复存在。但他们已将土地开垦好,年轻人都感受到那股想要创造的美妙冲动,即“我也有话要说”的冲动。
    30年前我那个年代,舞者在表演之间的空档多半兼作侍者或邮务工作,现在的舞者则将表演之间的空档继续用来跳舞。以艾文‧艾利学校为例,正课以外还为舞者举行编舞工作坊。现在的舞者都意识到舞蹈生涯的短暂,前几代的舞者却从未这么想过。在过去10到20年间,舞者间形成一种迫切感,他们想着:“我现在就要将其完成,也须尽快让全世界听到我的说法。”我那一代的舞者却从未思考过长寿的问题。现代的舞者非常聪明,会规划自己的生命,用一些以前我们没有用过的方法延长寿命。
    问:编舞是否有新的形式在形成?
    答:没错。我总期盼下一位才华卓越人士的出现。许多明日之星正在崛起,他们是一群才华洋溢却缺乏曝光机会的编舞者。在年轻的艾利二团(Ailey II),我们有特洛依‧鲍尔(Troy Powell),他在10岁时被带入艾文•艾利,当时我们正在进行一项校园征才计划。他随后入艾利二团,我接着把他带入主要舞团,他在那待了10年。他自己的规划是成为编舞者,他在艾文‧艾利从一无所知到多所知晓,最后如愿成为编舞者。他现在是艾莉二团的驻团编舞家。
    问:在过去,我们知道艾文•艾利从他多次的海外旅行中学得一些技巧与概念,他去的都是充满异国风味的地方,那已是上一个世代的事情。请问你们现在的舞蹈场景是否还有受到外国经验的影响?
    答:我认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反了过来。我记得过去在欧洲巡做回演出时,会带着数十张唱片到迪斯科舞厅,目的是将我们的舞蹈带到欧洲。现今的情况已经反转。真正的进化发生了,原属于我们的东西正在回流。这种跨越大洋的交流不断来回,造成彼此间的交相影响。
    问: 今日的舞蹈是否仍旧受到乔治•巴兰钦﹑杰洛米•罗宾斯(Jerome Robbins)、马莎•葛莱姆(Martha Graham)及艾文•艾利等昔日创作大师的支配?或已有新秀上来?
    答:我不断看到新秀的出现,这些新舞者总是带来新的诠释。我在70年代参与《启示录》的演出,还于1963年与艾文•艾利一起欣赏以不同方式诠释的同部作品。每一世代都有证明自己的方法每个世代的舞者总能带来新鲜的东西。他们让作品有了新生命,不过作品首先要很棒。舞蹈所以能生生不息,靠得就是舞者的努力。
    今天下午两点我要一组舞者表演《启示录》,晚上则由另一组表演。他们只要对自己的技艺有信心并持续投入,就可以超越作品的年代。不过前提还是作品要够好。只要舞者接受来自世界各地的影响,并对舞蹈技艺有足够的了解,就能不断呈现新的东西。假使你想遵循西非的某种运动,在表演中添加一些俱乐部舞蹈,那么出来的东西就会是新的。愿意跨越那条界线的大有人在,他们会因此越来越年轻。
    问: 在这个经济不稳定的年代,舞蹈界该如何因应?
    答:我们必须不断竞争。这是相对的,有人也许才刚开始,有人则已届45岁。我在艺术上仍能做我想做的事,靠的是许多朋友的帮忙。
    问: 你是如何看待未来十年的舞蹈演进?
    答:也许会有舞者离开,因为舞蹈需要发自内心深处的体会。舞蹈也可能会越来越以科技为导向,端看世界要如何演变。时至今日,在我眼中,没有被过度制造的舞蹈才是美,因为我可以真正地欣赏到作品本身。我也不希望舞蹈被过度分析,因为这样会过度脱离作品的内在,以致再也无关人性。我并不太担心这个问题,然大家还是要小心,应了解身为人类的我们正在做什么及有何天赋。只要我们不脱离这个主题,不脱离舞蹈本身的精神实体,就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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