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7月13日，旧金山——成立139年以来，洛厄尔高中（Lowell High School）——诺贝尔奖得主、加州州长和最高法院法官的母校，一直吸引这个城市最聪明的公立学校的学生。
    今天，校园成为了激烈的种族战争的战场。但周围的狂热获得了一个独特的转折。
    在这种多种语言的海湾城市，华裔美国人——不是众所周知的“愤怒的白人男性”——发起了强烈抗议，声称学校更关注申请人的肤色，胜过它长期以来培养的学术卓越。
    他们的指控点燃了这个自由堡垒的丑陋辩论——反映了对优点、平等和两者平衡的国家关注的上升。
    抗议也让更多人了解了平权行动的复杂性，多年的人口剧变已经将少数族裔变成多数，模糊了曾经鲜明的种族界限。亚裔美国人是这场新战争中的重要认证，他们冲突的图像——模仿少数族裔或以长期偏见为目标?——混淆了这场辩论。
    问题是在洛厄尔的招生制度上，这是密西西比河以西最古老、最著名的公立高中。像其他精英公立学校一样，它根据成绩和考试分数选择学生。
    但在洛厄尔，入学部分由法庭决定，为保持种族平衡，华裔美国人必须出示比其他种族或民族更高的分数。所以与白人、黑人、拉丁裔或日本或韩国裔条件相同的华裔经常被学校拒收。
    该学区设计这个系统是为了符合一个已实行12年的废止种族隔离计划，被誉为美国最进步的多种族融合的定义。
    “这绝对是一个独特的学区”，加里•奥菲尔德说，他是哈佛大学废止种族隔离专家，两年前领导了一项法庭审查计划。
    “这有六分之一的白人，六分之一西班牙裔和六分之一黑人……[以及]华裔美国人是唯一最大的群体。这不是一个日常的情况。”
    该计划不再主要关注黑人和白人的混合——这一数量在旧金山联合校区持续减少——而是意识到九个种族和民族，并允许包括任何四组的集成机构。例如，校园如果混合了拉丁裔、华裔、非洲裔和菲律宾裔就可以被认为是集成的。
    但种族平衡计划还禁止任何团体在社区学校超过45%，或在非传统学校超过40%，如洛厄尔。这就是困境所在。
    因为需要有挑战性的课程和倾向于在学术上超过他人，华裔美国人经常碰到分数的天花板。在旗舰学校尤其如此，他们申请、符合条件并入学的人数高于其他族群。
    在1995年秋季新生的入学中，洛厄尔拒绝了94名华裔美国人，他们的成绩与其他被录取的种族的学生一样好。上年秋天，90名华裔美国人被排除在外。
    即使有限制，华裔还是几乎倾斜了种族的天平，他们占学校2650名学生中的43%。剩下的约4.4%是黑人，9.3%是拉美裔，16.1%是白人。日本人、韩国人和菲律宾人占14.5%，而“其他非白人”如萨摩亚人、越南人、柬埔寨人和多民族的年轻人占12.2%。
    集体诉讼
    分层系统的支持者担心，没有限制，华裔美国人将淹没学校，会阻挠种族多样性目标的实现并阻止弱势学生在洛厄尔发挥学术潜能。
    但是，由于该体系夺走了他们的教育机会，三个华裔美国家庭在联邦法院提起集体诉讼，反对废止种族隔离计划。他们认为，种族配额是违宪的，违反了第十四条修正案赋予的平等保护的权利。
    该地区在5月提交申请，要求驳回诉讼，声称在早些时候才提出问题解决程序。
    但整体学习情况一直令人失望。委员会发现，大多数黑人和拉丁裔高中生的考试分数仍然很低，而辍学率则很高。1993年，非裔和拉丁裔的辍学率为24%，高于地区平均水平6个点，高于州平均水平9个点。
    每年冬天，洛厄尔通常会收到超过1800份申请，而新生名额只有600到700个。
    1995年秋季的新生中，华裔美国人的得分在69点中至少是63。白人和其他亚裔美国人可能是60分。拉美裔、非洲裔美国人和印第安人是55。专为平权法案设置的第四跟踪招收的黑人和拉美裔学生的得分在50至54之间，还要给他们额外的辅导和其他支持。
    分数线每年都要重新计算，基于的因素包括每个族群预计申请并接受申请的数量。
    但是这种复杂的工程仍然不足。在教室外，学生们自行区分种族。午餐时，有黑人桌、白人桌、亚洲人桌。
    在表面的背后，一些学生说，是丑陋的刻板印象，不仅来自学生也来自白人为主的教师群体：他们认为亚洲人只关心成绩。黑人则不够聪明。
    “很多人因为(招生)系统收到指责”，Thomas-Drake说，她是一名黑人。虽然她以65分的成绩被录取，但她觉得从一些教师和学生那传来的信息是“你并不是靠自己进来的”。
    妮可•威廉姆斯16岁，是一名高一学生，非洲裔美国人，她说自己是如此沮丧，因为老师对她的期望很低，她甚至后悔来洛厄尔。但是，和其他学生一样，她认为洛厄尔不能消除这个致力于更好的种族融合的系统。
    一些华裔学生也同意。
    高三学生布莱恩•陈，17岁，他认为华裔美国人面临着取得好成绩的压力，这是不健康的，会导致他们忽视许多有价值的课外活动。
    “在中国家庭，学校是第一位的，其他活动都排后。如果学校更加多样化”，他说，“在这里就更轻松了。”
    在判决书颁布之前，学校一直以白人为主，这是人口统计资料和种族主义招生实践的结果，该区的批评人士说。这样的“种族识别”学校的长期存在是NAACP（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上诉的原因，律师彼得•科恩说。
    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以及地区和州教育部——都是这场诉讼的被告。
    NAACP反对诉讼，科恩说，指着大量华裔美国人的入学以证明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被法律拒绝给予平等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