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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精英高中史岱文森欲严整作弊风
时间:2013-04-10 14:53 来源:美国资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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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岱文森高中(Stuyvesant High School)一个12年级(美国高中学制四年,12年级相当于高四)学生说自己曾在考试中作弊“五到十次”。其中一次的前一晚,他把化学反应方程式列表复制在一小张纸片上,准备在化学考试中偷看。他觉得背诵这张表纯属浪费时间——这些时间可以用在其他作业上,或者是用来补充睡眠。
    “这就好像是说,‘我会坚守诚信,让这次测验考栽’——不,没有人想考栽,”在解释他本人和其他人如何劝导自己作弊时,他说:“你可以学习两小时,考个80分,也可以铤而走险,拿个90分。”
    一个最近从史岱文森毕业的校友说,有一年法语期末考试时,他和同学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法语课老师的尊重。他觉得这个老师的法语课讲得一塌糊涂。是把时间花在自己喜欢的计算机科学与政治课业上,还是花在法语课上,这个选择就是他决定作弊的原因。
    他说:“整整一年的法语课,这个老师什么东西也没有教给我。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周围的同学在公开讨论答案,难道我不应该听他们讨论吗?”
    史岱文森高中是纽约市著名的公立学校,很多学生在入学第一年不久就学会了在心里盘算:两门课程哪门更喜欢,成绩得A和作弊被抓住的可能性哪个更大,坚守诚信和进入理想的大学哪个更重要。在毕业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形成了一套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和学业计算方法:抄袭作业还好,在考试中作弊就没有那么说得过去了;跟在进阶先修考试中作弊相比,在必修课测验中作弊比较可以接受;分数不到85算是“考栽了”;平均成绩点数(GPA)超过95,麻省理工学院或耶鲁大学的大门可能就会为你敞开。
    今年6月高中会考的时候,史岱文森高中有71名11年级(相当于中国的高三)学生作弊被抓住,他们用手机短信传送考题答案。在本月进行的采访中,有超过36名学生、校友和老师说,像那样大规模的作弊事件在史岱文森高中很罕见。但他们也说,性质不那么恶劣的作弊行为每天都在发生。
    在大多数情况下,学生作弊不外乎用Facebook发送一点儿数学作业答案供大家抄袭,或者是几个小时前参加了历史考试的人把考题透露给晚一拨考试的同学,有些人作弊的情节更严重一些,比如把公式藏在衣服袖子里或厕所隔间里,用iPhone在网上搜索资料,或者给试卷拍照,然后发送到一个聪明的朋友那里寻求帮忙。
    不惜代价求生存
    史岱文森高中是四位诺贝尔奖得主的母校,学生们说,这里的社交硬通货就是学业成绩。
    其实在进入史岱文森高中的时候,学生们就清楚,自己是这个城市里最优秀的学生中的一员,但是他们也必须跟数百个和他们同样优秀的学生开展竞争。而且他们说,这种压力只会增大:他们坚信自己会有光明的前途,这需要他们完成课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才智完成课业。学生们被训练得每次都会交作业,但并不总是相信作业的价值。他们说教师比较有同情心,会劝阻作弊,但也并非总是像学校政策规定的那么严格惩处作弊行为。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形成了一种校园文化,很多学生抱团抄袭家庭作业,提供考试建议,他们之间有一种共识,就是他们必须生存下来,直到达成自己的目标:理想的大学和理想的工作。
    卡丽娜•莫伊(Karina Moy)2010年从史岱文森高中毕业,她说:“我敢肯定,每个人都明白抄袭其他人的作业是不对的,但他们可以给这件事找出各种理由,大家都把作弊当成一种不好但却必不可少的行为。”
    目前尚不清楚,在史岱文森或其他竞争激烈的大型学校里,作弊行为到底有多普遍。有几名受访者说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弊。史岱文森的校报《旁观者》(The Spectator)在3月时对2045学生进行过调查,80%的人说自己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做过弊。
    社会伦理学研究者迈克尔•约瑟夫森(Michael Josephson)是约瑟夫森研究所(Josephson Institute)所长,他说,2010年时曾对4万名高中学生进行过一次调查,结果发现59%的人在之前一年中有过考试作弊行为,三分之一的人承认他们曾抄袭互联网上的内容——四分之一的人承认自己在这个调查本身中就撒了谎。
    当学生升到11年级时,一个星期中有三场考试的情形并不鲜见,而且五月和六月还有一连串先修课程考试、高中会考和期末考试,以及学术能力评估测试(SAT)——许多学生已经变得擅长于在考试中钻空子。
    尼尔斯•阿克伦(Nils Axen)2011年从史岱文森毕业,现在在康奈尔大学读书。他回忆说有两个学生用敲击的方式来传递多项选择题答案——敲一下选A,两下选B,还有些人把公式抄在自己的前臂上或水杯的内壁上。
    作弊新方法
    学生们说,尽管该校长期以来都禁止学生白天使用手机,还是出现了一些比较新的作弊方法。新的临时校长张洁(据公开报道称,她在中国大陆出生,是该校首个亚裔校长——编注)已经宣布,学生在白天也不能使用笔记本电脑或iPad,并且加倍严格地执行手机禁令。
    “把材料写在手上,那也太小儿科了。”高三学生梅丽莎(Melissa)说。由于担心带来不利后果,梅丽莎也跟一些在读学生和已经毕业的学生一样,只有在全名不刊登出来的条件下才肯透露情况:“我们的方法是拍照片,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只要一个人有了答案,全班就都有了。”
    到了11年级,几乎每个人都已经看到了学校办公室网站列出的统计数据,它显示几十所高校录取或拒绝的学生的GPA以及SAT分数。“这变成了一种数字游戏,”18岁的埃利亚斯•温劳布(Elias Weinraub)说,她现在在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Washington University) 读大一。“这有些让人上瘾,不良地、病态地上瘾。大家会想:我的分数是92,大多数进了那所学校的孩子都得了94分,所以我进不了那所大学。”
    虽然史岱文森高中素来有竞争激烈的声名,但学生们说这里的常态是合作,不是竞争。有几个学生把“合作”形容成组成一个团体,联合起来对付一个旨在让他们疲惫不堪的系统。有很多班级都有私密facebook群组,学生们用它来交换信息,有时也会发布全套答案,供同班同学抄袭。带回家完成的考试被则看成是合作的邀请。
    一位刚毕业的学生现在就读于威廉姆斯学院(Williams College),她讲述说,有一年时间,她做物理作业给同学们抄 —— 最初是一两个学生抄;后来班上有很多人都在抄她的作业——因为她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有几个学生说,最常见的作弊方式是那些早一拨参加完考试的人帮助晚一拨参加同一个考试的人。虽然大多数人好像都明白他们这样做是违规,但一些学生似乎不太确定“帮助”到什么程度就算是作弊了。
    “这两者之间的界限确实有点模糊,”17岁的12年级学生艾莉森•里德(Alison Reed)说。
    “这被看成是帮朋友一把,”17岁的12年级学生丹尼尔•卡诺维奇(Daniel Kanovich)说:“如果你问大家,他们会说这不是作弊。这就是我关照你,你关照我的事情。”
    高中会考作弊事件曝光是因为有人向史岱文森高中校长斯坦利•泰特尔(Stanley Teitel)通风报信,说一名学生用手机给其他学生发答案。这名学生叫纳伊姆•阿赫桑(NayeemAhsan),后来他告诉《纽约》(New York)杂志,他最擅长的科目之一是物理,在物理会考时,阿赫桑提早做完了题目,并给几十个同学发送了答案,作为交换,他获得了历史会考和西班牙语考试的答案,这两科都是他的弱项。
    阿赫桑和其他11名学生被停课10天,另有50多人面临着最高停课5天的处分,教育部门发言人康妮•潘克赫斯特(Connie Pankratz)说,隐私法不允许他们披露阿赫桑在史岱文森高中的状况,但她说:“没有哪个学生非自愿地从史岱文森转学。”
    轻微的惩戒
    学生们说,在一般情况下,学校对作弊的惩罚没有那么严厉,而且许多教师理解学生面临的压力,愿意给予作弊较轻的处罚。学生们说,像用反剽窃网站turnitin.com检测论文,以及检查学生是否携带了手机这样的反作弊措施很常见。不过,尽管学校政策规定了从打零分到停课的处罚条款,让抄作业的学生删掉抄袭部分,让作弊者重考的做法也很常见。
    一个最近毕业的学生说,在12年级接近尾声时,她的一个朋友数学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住。那个女孩腿上放着一张写有公式的纸。但老师知道她已经被一所常春藤盟校录取,不想破坏她顺利升学,所以只是警告了她一下就算了。
    “史岱文森是一所严格的学校,每个人都支持这种严格,但人们比自己以为的宽容得多。”这位校友说。
    泰特尔先生今年夏天退休了,他也像张洁一样拒绝接受采访。学生们说,张洁女士发誓要改变史岱文森的校园文化,她已经宣布所有学生必须在一份“名誉制度书”上写下评论并签名。这份“名誉制度书”承诺要惩罚那些作弊及知情不报的学生。学校要求教师们在开学的第一天,在每堂课的开始时,都要跟学生讲解这一学术诚信政策,还要求英语课教师跟学生深入讨论这个政策,并强调学生们应该努力挽回史岱文森的清誉。
    “我们都想证明史岱文森是纽约最顶尖的学校之一,”九年级学生(相当于高一)雷切尔•马孔博(Rachel Makombo)说:“我们不希望大家把它看成是一个作弊成风的学校。”

( 编辑:阮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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